江稚鱼以为这样轻松的日子还可以过很久,但很快就被意外打破了。
“将军!”亲兵急匆匆跑来,“边境急报!”
谢临渊接过信笺,眉头越皱越紧。
江稚鱼看见他指节捏得发白,突然伸手抽走信纸:“我帮你念。”
谢临渊愣住。
她已展开信纸,声音平稳地念出军情,仿佛看不见那些血迹斑斑的战报。
念到最后,她抬头看他:“你需要去多久?”
“三个月。”谢临渊盯着她平静的眼睛,喉结动了动,“你……”
“我等你回来验收剑法。”江稚鱼将佩剑递还给他,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掌心的伤痕,“一定要平安。”
谢临渊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他眼底翻涌着某种激烈的情绪,最终却只是哑声道:“药在灶上温着,记得喝。”
马蹄声远去后,江稚鱼在院中练剑到日落。
汗水浸透衣衫时,她惊觉自己一整天都没想起楚云深。
那个曾经让她痛不欲生的名字,如今竟像褪色的墨迹,渐渐淡去。
夜里下起暴雨。
江稚鱼从噩梦中惊醒,却发现门外没有熟悉的脚步声。
她抱膝坐在黑暗中,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谢临渊的守候早已成为比噩梦更真实的存在。
三个月后,谢临渊带着一身伤痕归来。
江稚鱼站在城墙上,看着他单枪匹马冲破雨幕。
当他的目光穿过人群锁定她时,她飞奔下城楼,却在最后几步生生停住。
谢临渊胸前缠着渗血的绷带,却朝她伸出双手:“剑练得如何?”
江稚鱼将剑柄重重拍在他掌心:“你教得太差。”
话音未落,眼泪已砸在他手背。
谢临渊突然将她拉进怀里,血腥气混着雨水的潮湿扑面而来。
她听见他心跳如雷,震耳欲聋。
“疼吗?”她触碰他胸前的伤口。
谢临渊捉住她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更疼。“他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灼热,“每次出征,都怕回来见不到你。”
江稚鱼怔住了。
那些被践踏的尊严、被碾碎的爱意,在这个男人炽热的注视下,竟一点点重新生长。
她踮起脚尖,吻在他染血的唇上:“以后我陪你上战场。”
谢临渊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雨幕中,他们的影子交叠成一体,再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