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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秒，在我哥的冷哼下，薛菲菲不受控制地张开嘴。
吐出里恶毒的真相。
“我早就知道小鲛人是你和江云珠的孩子，可厉枭你愚蠢又自傲，我随便挑拨几句你就信了！也是我在婚礼那天杀了小鲛人，把骨灰故意送给江云珠刺激她哈哈！”
“没办法，我怀了你的孩子，那个小怪物肯定留不得，万一以后和我的孩子争家产怎么办！”
厉枭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他崩溃地掐住薛菲菲的脖子。
“薛菲菲！”
如果不是薛菲菲以报恩为威胁，自己又怎么答应和薛菲菲上床，同意让她当厉夫人。
薛菲菲被掐得掐得发白发青，无力地捶着厉枭。
在死亡的威胁下，她身子一哆嗦，下体流出黄色的液体。
厉枭厌恶地勾唇，松开了手。
“薛菲菲，你真恶心。”
放在从前，薛菲菲肯定要撒娇辩驳，可她现在只想逃命。
她狼狈地在甲板上爬行，却被厉枭慢慢走来。
身后响起厉鬼索命般的声音，她被踹入了海底。
“我要你给云珠和她的孩子偿命。”
独自一人跪在甲板上，厉枭神色恍惚，心仿佛被挖空了一块。
他朝着虚空痛哭。
“云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
我站在他面前，心口酸涩。
才擦掉的眼泪又涌出来。
我说过了许多次，可厉枭不信我。
最初，他尚且会耐心劝我，不必以此耍心机和薛菲菲争宠，他爱的人是我。
后来，他只会不耐烦地扇我，看着满地鲛泪嘲讽，说我心机狡诈，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再后来，我累了，也死了。
他却开始信我了。
我哥大约和我想的一样，都觉得厉枭惺惺作态的样子恶心。
厉枭看向我哥，低声下气地祈求。
“你是云珠哥哥对吧？求你把云珠还给我，我想带着云珠回去，守着她过一辈子。”
我从没见过厉枭哭成这样。
“是我错了，给我一个补偿云珠的机会。”
我哥比我聪明，讥讽戳穿他。
“厉枭，你只是想找个借口好活下去。”
“云珠已经死了，你永远也补偿不了她。”
弹指间，一个巨浪将厉枭卷入海底。
我哥将厉枭关在了海底的笼子里，他不会死。
我用命救了他，我哥不允许他死。
厉枭只是每天都会被路过的鲨鱼啃食。
有时候是手臂，有时候是耳朵。
我每次游过去事，都会听见厉枭痛苦地惨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哥坐在海底的珊瑚上，看着泡沫轻声喊我。
“云珠。”
他太想我了，族人们劝我哥放下我。
可他不肯。
我哥是海神，他在一天游出海。
这是一艘巡航的军艇，我哥稍稍动了手脚，蛊惑了他们。
引导他们查到了厉家的不明资产。
厉家这些年的丑事被揭穿，也被彻底清算，那个小岛也被捐了出去。
忽然，一条小鲛人游到我哥的身边。
“舅舅妈妈会回来吗？”
看着女儿的小脸，我眼眶里蕴起热泪。
女儿的鲛珠还在，我哥想尽办法用心头血复活了她。
他也试图复活我，但我炼了五盏灯，寿命真的尽了。
我哥看着女儿的脸，和她一起游上岸。
并肩坐在石头上，看着与海平齐的日光。
“或许吧。”
“你妈妈一直在你身边，她会是一阵风，一捧泡沫。”
“也可能是你身边游过的一条小鱼。”
海风拂过，我便坐在他们身边，与他们一同共看海上日落与月明。
我哥若有所感地看向我的方向。
我也回头，朝他笑了笑。
此后鲛人无泪。
我只愿化作风雨微霜，常伴他们左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