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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枭忽然将我抱起,狠狠吻住我的嘴唇。
他掐住我的脖子,满怀痛恨地回忆。
“江云珠,你不是最讨厌我亲你碰你了吗?你再不醒来,我就不停下来了。”
厉枭点天灯拍下我后,我们也曾过了一段甜蜜的日子,我们做尽了所有荒唐事。
可后来,他信了薛菲菲的话,认为鲛女冒领功劳是心机。
甚至认为我接近他是别有所图。
他变了个人似的,要么不碰我,要么就是把我绑在床上要得我不能下床。
他对我更像是一种发泄,却总是当着我的面温柔地亲吻薛菲菲,想看我的反应。
我也曾愤怒委屈过,可换来的只有他的变本加厉,于是我一点点心冷了。
眼看厉枭真的把手伸入我的衣服内,薛菲菲急了。
她推开厉枭,尖声质问。
“枭哥哥!你还欠我一场婚礼!”
面对厉枭冰冷的眼神,薛菲菲硬着头皮说下去。
“那天海岛上可是我救了你,是我不顾失温的风险,脱掉自己的衣服给你,你说好要对我报恩的!”
提到救命之恩,厉枭沉默了下来。
那天他遇险,隐约听到了鲛女的声音,他以为是死前的幻想。
可当他睁开眼睛,却发现是薛菲菲趴在他身上,扒拉着他的衣物。
薛菲菲看着厉枭,泪眼汪汪地说他终于醒了。
“枭哥哥你吓死我了!是我看你失温,打算把你湿透了的衣服换下来,把自己的衣服给你穿!”
薛菲菲趴在厉枭胸口,诉说着自己的勇敢。
寒意从头淋到脚,我像是被海水浸泡了数年一般冰冷。
我看着厉枭妥协的面容,抹去眼角的泪水。
原来死后,我也会感觉冷啊。
厉枭,你真傻,你的救命恩人早就死透了。
见厉枭答应,薛菲菲松了口气,得意地看着我的尸体。
“我想云珠姐姐再给我炼一次长命灯,这次过后,我们就两清了!我绝不会再打扰你和云珠姐姐!”
厉枭深深看了一眼我,最终抱起我的尸体。
他低头在我耳边温声哄着:“云珠,你听到了吗?这次过后,我原谅你了。”
厉枭替我整理着碎发,语气释怀。
“到时候我给菲菲和她的孩子一笔钱,我们两个在岛上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哭着摇摇头,眼泪断了线似的砸在地上。
不好,一点都不好。
厉枭,我死透了啊。
而且我也不要你的原谅,我恨你。
可没人看得见我,厉枭松开手,把我坠入锅炉。
薛菲菲勾唇,命人点火。
眼见着我的尸体始终沉默,唯有皮肉在高温下发出“吱吱”的爆炸尖叫声。
厉枭慌乱地推开了薛菲菲,伸手将我抱出来。
“云珠!你不是最怕疼了吗,这次你怎么不哭不闹!”
他的手背被烫掉了一块肉,可我的尸体更是烧成了烂肉。
肉块啪嗒一声坠地。
厉枭猛地抬眼,终于意识到鲛女死了。
“不是才四盏灯吗?云珠
这不是第五盏吗,你怎么会死呢?”
慌乱之间,厉枭瞳孔一缩。
我顺着他的目光,讥讽地勾起嘴角,他终于看见了地上的鲛珠。
仆人收拾骨灰,忘掉了女儿米粒大的鲛珠。
厉枭意识到了什么,恶狠狠地瞪向薛菲菲。
“云珠成年了没有鲛珠,这是小鲛人的!你杀了她?!”
薛菲菲被拖到地上,她披头散发地摇头。
“枭哥哥!我、我也是因为爱你啊!”
“这个小畜生留着,只会碍你的眼!”
我蹲在薛菲菲面前,与她平视。
我的女儿还没出生,就被剖出剥皮。
出生后,又被他们囚禁在小水缸,不见天日。
到底怎么碍了他们的眼?
厉枭踹开薛菲菲,小心捡起那枚鲛珠。
眼眶猩红地扫了一圈。
“愣着干嘛!去花园里,把骨灰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