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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了一个星期,以我母亲的名义,成立了一个保密级别最高的家族信托基金。
我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巨额遗产、不动产、股份、现金,全部转移到了这个信托基金中。
这个基金的唯一受益人,是我自己。
这意味着,从法律上讲,苏晚,已经是个“穷光蛋”了。
江哲,你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我的钱吗?
现在,我釜底抽薪。
做完这一切,我一身轻松地回了国。
江哲来机场接我,看到我气色红润,悬着的心也放下一半。
“晚晚,累了吧,我今晚做了好菜。”他体贴地接过我的行李。
“嗯,一点不累。”我对他甜甜一笑,主动挽住他的胳膊。
他不知道,我这次回来,带回了一份足以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大礼。
回家的路上,他还试探我:“晚晚,月月她已经被取保候审了,状态很不好。”
“是吗?”我露出同情,“那确实挺可怜的。”
我表现得越大度,他就越安心。
“晚晚,你真好。”他感动地握住我的手,“我就知道,你永远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
我回握住他的手,笑而不语。
善良?
我的善良,早在上一世,就已被你,连同我的心一起,亲手挖走了。
一年一度的全国心胸外科学术峰会,在我们市召开。
江哲在我父亲的“力保”下,获得了主题演讲的机会。
这是他洗白自己的绝佳时机。
峰会当天,他一身高定西装,意气风发地站在聚光灯下。
台下第一排,坐着我那位“德高望重”的父亲。
而我,就坐在我父亲身边。
我全程带着崇拜和爱慕的微笑,注视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
演讲结束,全场掌声雷动。
最后的提问环节,我举起了手。
江哲愣了一下,随即宠溺一笑。
“哦?没想到我的太太,苏晚医生,也有问题要请教我。”
他想在全国同行面前,秀一把恩爱,“苏医生,请讲吧。”
我正中下怀。
我缓缓站起身,接过话筒,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江教授,您好。”我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会场,“我这里,有一个特殊的医学伦理案例,想向您请教。”
“请讲。”江哲自信满满。
“是这样的,”我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脸上,一字一句,清晰说道:
“我有一位朋友,a女士。她的丈夫b先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心脏外科医生,就像您一样。”
“b先生有个白月光,c小姐。不幸的是,c小姐患有严重的心脏病,急需心脏移植。”
话音刚落,会场响起一阵骚动。
江哲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丝僵硬。
我没理会,继续说:
“然后,一个‘奇迹’发生了。b先生发现,自己的妻子a女士,与c小姐,达到了医学上极为罕见的——完美配型。”
“于是,这位优秀的b先生,策划了一场‘完美’的意外。他企图通过一场车祸,让a女士‘意外’脑死亡,从而,他就可以‘合法捐献’出a女士那颗健康的心脏,去拯救他心爱的c小姐。”
轰——!
我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会场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