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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商的事我交予左相对接,他随时向我汇报进度。
尽管陆鹤卿是渣男,在后院之事上恶心透顶,业务能力倒是没得说。
第一个榷场的选址在短短几天内也已经定好。
宇文止戈回都城的前夕,陆鹤卿递了折子,请旨入宫面圣。
我允了。
“臣陆鹤卿参见陛下。”
他规矩行礼。
若不是他眼里的不甘快要溢出,我或许会相信他臣服了。
“行了,别装模作样,要说什么,直说。”
女儿还等着我用膳。
他迫不及待改了称谓。
“在北境的这段日子,我听说新的耕作方式和良种,皆来自于你。若是真的,你当年为何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来北方帮助敌国,你不知忠君爱国之理?”
陆鹤卿字字铿锵讨伐我。
我嗤笑:“我为何来北方,陆大人不是一清二楚?”
“当年我苦苦求你,你仍把我丢进流放队伍,北境有如今盛况,陆大人功不可没。”
陆鹤卿脸色白了两分。
仍强撑着狡辩:“你若是早点拿出这些种子和方法,我又怎会把你送走。”
“终归还是怨你自己心狠手辣想害死栀”
我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谎言说多了的人,似乎自己就相信了。
当初我在山中救下他,把他带回家养伤。
他甜言蜜语哄骗我,说自己是前途无量的状元郎,可以助我推广良种良法。
我这才随他下了山。
并不是因为我有多喜爱他。
可迎接我的,只有婆母无尽的磋磨,我连下农田都不被允许,何谈改良种子。
他的小青梅嫉恨我怀了孕,意图把我推进池塘,我闪身躲过,她自己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跌落进去。
陆鹤卿只信青梅的一言之词,认为是我主动害人。
寒冬腊月,他就这么把我丢进流放宁古塔的队伍。
我苦苦求他,却被旁人无情告知:
“今天是状元郎和国公府大小姐成亲的日子。”
“你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别找死。”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可笑先与陆鹤卿缔结婚约的我,却成了人人喊打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