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自己呕心沥血夺来的东西,转眼间就成了这男宠的囊中之物,为他南宫治做了嫁衣!
徐敬意并没有开口,显然是无声的拒绝。
但是南宫治却不以为意,仿佛没有看到徐敬意面上的抗拒一般,淡淡的道:“不如,咱们单独聊聊?”
徐妙晴正被南宫治隐瞒禁军线索的事搅得心烦意乱,听闻此言并未担心过来其中深意,本能地感到一阵解脱,于是并未出声。
徐敬意布满皱纹的眼皮却是猛地一跳。
单独谈谈?
这南宫治神秘莫测,言语间更是暗藏机锋,若能单独探探他的底牌,摸清他真正的目的和虚实
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至少,比当着徐妙晴那个蠢货的面纠缠要强。
“哼!”徐敬意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算是应允。
踉跄的起身,朝着西偏殿走去。
南宫治淡然一笑,也紧随其后。
西偏殿的布置,眼瞧着就要比寿康宫的正殿简洁许多,不过却与徐敬意印象中的不大相同。
徐妙晴从小就喜爱奢华,她当年入了宫之后就直接是皇后至尊没过多久就成了太后。
当初这天下尽在他们徐家人手中,徐妙晴的寿康宫,不论是从正殿到几个配殿,还是屋里的种种布置,乃至于这宫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极为奢华精致的。
如今忽然变得如此简朴,倒是叫人出乎意料之外,不过,仔细一看却发现这屋子里的种种陈设更类似于男子喜爱的风格,再看一看那南宫治如如主人家一般闲适的姿态,徐敬意便猜出了什么。
看样子,这南宫治在寿康宫里居住的日子已经不短了。
一想到这,徐敬意心中就又是生出一股恼火。
不过,南宫治却一如往常般优雅随意。
他在紫檀木圈椅上坐下,抬手示意对面:“大舅子,请坐。”
徐敬意杵在原地,并未立刻落座。
而是忍不住讥讽道:“南宫先生好大的排场!这寿康宫偏殿,倒像是先生自家的厅堂了!呵,当真是看不出来啊,先生祖上不过是前朝覆灭时,侥幸逃脱、做些低贱活计的匠户出身,竟也能有今日这般气度!”
但南宫治脸上的笑容纹丝未动,反而更加淡定起来。
“大舅子此言,未免太过狭隘了。英雄,何时需要问其出处?”
南宫治微微一顿,面色依旧和善,但语气中却明显暗藏锋芒。
“倒是徐家,若论及祖上,似乎也并非世代簪缨的清贵门第吧?若我没记错,令尊那一代,令祖那一代贵府当年发迹的根基,不正是靠着在江南运河之上,做些互通有无的行商买卖?积累起泼天财富之后,才得以捐官入仕,一步步走到今日?”
徐敬意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被南宫治这种低贱的出身,揭穿了徐佳最不愿意提起的事,和被人当众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有什么区别?
这徐家最大的忌讳,最不愿被提及的,不正是那段发家史吗?
这比直接骂他祖宗十八代还要令他难堪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