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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内,一片狼藉。
名贵的瓷器碎片、撕烂的字画、倾倒的香炉散落一地。
徐妙晴发髻散乱,凤目赤红,胸口剧烈起伏,可依旧像是不解气。
“徐敬意!老匹夫!好毒的手段!”
良久,徐妙晴终于咬牙切齿的发出了声音。
刚才传来了一道信心热乎的笑意。
说是徐敬意留在朝中的势力,竟然一改之前对郑遂的压制,主动拜访了皇帝,送上了厚礼,言辞间多有“匡扶陛下”、“肃清朝纲”之意。
徐妙晴又不是猪,自然看得出这是徐敬意在遥控指挥,要借郑遂这个傀儡来制衡她,甚至除掉她!
可偏偏徐敬若那边寻找禁军如同大海捞针,迟迟没有可靠消息。
自己手中无兵无权,唯一的倚仗就是太后的身份和徐敬若这个不顶用的盟友。
如今徐敬意釜底抽薪,造反的事都叫他暂且放下,直接支持起了郑遂?
这和让她去死有什么区别?!
“废物!都是废物!”徐妙晴一脚踢开脚边的玉如意,对着垂首不敢言的徐敬若怒骂。
徐敬若脸色也很难看,低声道:“太后息怒,禁军隐藏极深,非一朝一夕”
“非一朝一夕?等徐敬意的人把刀架到哀家脖子上吗?!”
徐妙晴厉声打断,心中一片冰凉绝望。
难道真的要坐以待毙?
忽然,有宫女来报。
“太后,偏殿的南宫先生求见。他说,或可为太后解此危局。”
“南宫治?”徐妙晴一愣,随即不耐烦地挥手,“一个匠人,能解什么危局?不见!”
宫女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可南宫先生说他、他知道太后最想要的东西的下落。”
“什么?!”徐妙晴和徐敬若同时惊呼出声。
徐敬若明显不信。
一个破铜匠!他能懂个六饼!
可徐妙晴眼中却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一时也顾不上真假。
不顾徐敬若劝阻,急道:“快!宣他进来!”
南宫治依旧是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衫,大步走了进来。
甚至高傲的直接无视了殿内的狼藉和徐敬若警惕的目光,对着徐妙晴躬身一礼。
“草民南宫治,拜见太后。”
“免礼!”徐妙晴急切地走下凤座,盯着南宫治,“南宫先生,你方才所言当真?你知晓那支禁军的下落?”
南宫治抬起头,郑重道。
“回太后,草民流落江湖多年,对旧事秘闻,确实略有耳闻。且草民多年前,便已掌握了些许蛛丝马迹。”
徐妙晴心跳顿时加速:“在何处?速速道来!若消息属实,哀家赐你千金!不,封你为侯!享万世富贵!”
南宫治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
随后竟忽然向前逼近一步,距离徐妙晴已不足三尺,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因焦虑而更添几分艳丽的脸庞。
“千金?侯爵?太后娘娘,草民所求…并非这些俗物。”
徐妙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蹙眉道:“那你要什么?只要哀家能给的”
南宫治又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赤裸裸的欲望,一字一句道:“草民所求。是太后您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