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徐敬意身边的亲卫都下意识地按住了刀柄。
徐敬意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勒转马头,冷冷地盯着那年轻御史和旁边另一个同样怒目而视、准备附和的官员。
随后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保皇党,又看看瑟瑟发抖的楚王,看看这片贫瘠的土地,一股掌控一切的得意和暴戾涌上心头。
“好!好得很!”徐敬意怒极反笑。
“本相本念尔等旅途劳顿,不欲多做计较。看来是本相太过仁慈,倒让你们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什么是尊卑,什么是王法!”
他猛地抬手,指向那两个骂得最凶的御史:“此二人咆哮上官,污蔑宰辅,藐视钦差,形同谋逆!来人!给我拿下!”
亲兵立刻扑了上去,将两人从马上拖拽下来,死死按住。
“徐贼!你不得好死!”
“放开我!徐敬意,你必遭天谴!”
两人奋力挣扎,破口大骂。
徐敬意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猫戏老鼠般的冷酷。
他目光扫过惊恐的楚王和噤若寒蝉的保皇党,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刻薄的笑意:“王爷,您看,这等狂悖之徒,该如何处置?留在身边,怕是要坏了您王府的清静。”
楚王郑琮嘴唇哆嗦着,看着被按在地上犹自怒骂不休的两人,又看看徐敬意那意味深长充满威胁的眼神,巨大的恐惧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任何求情都只会招来更可怕的报复,甚至可能牵连自身。
“全、全凭巡抚使处置”楚王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绝望的哭腔。
徐敬意满意地点点头:“王爷果然深明大义。既然此地山林茂密,猛兽频出”
他顿了顿,眼中凶光一闪。
“那就让他们去给山里的畜生添点口粮吧!拖去马厩,用最烈的野马,拖进林子深处!是生是死,看他们的造化!”
“不!”
“徐贼!你丧尽天良!”
凄厉的咒骂和惨叫声中,两人被粗暴地拖向马厩。
很快,伴随着野马狂暴的嘶鸣和令人牙酸的拖拽声,两道烟尘向着远处猛兽出没的山林急速蔓延而去,咒骂声迅速被风声吞没。
整个场面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寒风呜咽。
保皇党成员们个个面无人色,浑身冰冷,有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
李纲死死咬着牙,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徐敬意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拍了拍手,转向面如死灰、摇摇欲坠的楚王。
语气温和地问道:“王爷,本相如此处置这些狂徒,您觉得可好?可还妥当?”
楚王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巨大的恐惧彻底击垮了他本就脆弱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