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寿康宫的太后娘娘。”郑遂微微一笑,“爱卿要成为朕真正倚仗的股肱,自然要取得她的信任。否则,后院起火,岂非功亏一篑?走吧,随朕去拜见太后。”
去见徐妙晴?
江如松心中一凛,微微皱眉。
他虽然决定投靠郑遂,但内心深处对徐妙晴这位依靠兄长上位,还妄图坐上帝位的太后依旧存着满心轻视。
后宫妇人,能有多大见识?
如何能插手朝堂布局?
但此刻皇帝开口,他只得躬身:“微臣遵旨。”
寿康宫烛火通明,徐妙晴靠在软榻上,听着郑遂温言叙述江如松的忠心和他对徐敬意如何的不满,目光始终审视着下方的江如松。
江如松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努力做出一副恭敬到极致的姿态。
他微微躬着身:“太后娘娘明鉴!微臣微臣冤枉啊!丞相今日当街所言,实属无稽之谈!那伪造信件之事,微臣毫不知情!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构陷!”
郑遂在一旁温言补充:“母后,江爱卿一向刚正不阿,忠心耿耿。今日遭受如此折辱,却不改对朝廷和对母后的赤诚之心,实在难得。儿臣相信,有江爱卿相助,定能帮母后稳固朝局。”
徐妙晴眼神复杂地在郑遂和江如松之间游移着。
郑遂的每一句话似乎都站在她的立场,为她着想,江如松的表现也无可指摘的恭顺,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皇帝的撮合似乎过于殷勤了。
莫非是江如松这么快就想开了,所以要急着投诚于自己的阵营?
然而心中的疑虑很快就被郑遂最后那句稳固朝局给打断了。
徐敬若的异军突起来的恰到好处,徐敬意如今处境又内外兼忧。
虽然江如松并不是她第个想要拉拢的对象,也不是最想要的那个,再加上江如松从前的那些话,多少让自己心里有点不痛快。
可是想一想,有了江如松的帮助,或许也能为未来拉拢保皇党一派多一些助力,最终还是微微颔首。
“江尚书心系朝廷,哀家已知晓。既蒙陛下信任,望尚书日后能尽心辅佐,克己奉公,莫负圣恩。”
“微臣叩谢太后娘娘恩典!定当肝脑涂地,以报太后、陛下知遇之恩!”江如松连忙行礼谢恩。
但低头时,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对于这太后的认可,他只觉得讽刺至极。
曾经做小伏低,衬托着徐敬意,如今又要对徐妙晴俯首称臣。
这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自己真正的独揽大权?
而且对一女子卑微至此,实在是叫人觉得心里憋气。
徐妙晴却一副高傲姿态,慵懒的挥了挥手。
“行了,你们的忠心哀家已经知道了,就出去吧。”
几人从寿康宫退出,步入回乾清宫的宫道。
夜色深沉,寒风凛冽,江如松的心里却仍不痛。
郑遂负手走在前面,脚步不疾不徐。
忽然就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江爱卿可好奇朕让你去见她,是为何意?”
江如松微微皱起眉,抬头望过去,就见郑遂的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极为高深莫测。
江如松不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