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公主眼睛瞪得溜圆,满是不敢置信:“你为了她,竟要这样对我?”
萧玉绝懒得跟她掰扯,转头冲门口的亲兵扬声道:“送公主出去!往后没有我的话,不许她再踏进来将军府半步!”
荣华公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尖叫:“萧玉绝!你会后悔的!我绝不会放过她!”
喊完,她便被亲兵半扶半劝地“请”了出去,一路哭哭啼啼没个消停。
前厅总算清静了。
萧玉绝转过身,看向楚知夏的眼神霎时软了,声音里裹着歉疚:“师父,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楚知夏摇摇头,语气淡淡,“说起来,这位公主性子也太骄纵了,又爱争风吃醋,跟你实在不搭。”
她没想太多,只觉得那位荣华公主实在是任性,万万是不能配自己费心教导的徒弟的。
萧玉绝的动作猛地顿住。
楚知夏没察觉他的异样,继续道:“你将来若真要选妻子,该找个沉稳懂事的,至少能懂你在战场上的辛苦,替你守好这个家。”
她的话字字恳切,却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在萧玉绝心上。
他望着楚知夏坦然的眼眸,那句“我想要师父这样的妻子”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声闷闷的叹息。
“师父不用替我操心这些。”
楚知夏见他神色低落,只当他是被公主闹得心烦,便笑着转移话题:“好了,你刚回来,先去换身衣服吧,我让厨房给你备些热食。”
萧玉绝点点头,转身往外走,脚步却比方才沉重了许多。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师父总把他当孩子看,可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她身后跑的小屁孩了啊。
他也从来都不需要什么妻子,这么多年来,他心里只装得下当年雪地里把自己捡回去的师父。
日子飞快,转眼就到了皇帝寿宴。
紫宸殿里灯火亮得晃眼,丝竹声缠缠绵绵没断过。
文武百官按品级排开,金盏玉碟里堆着珍馐,殿里飘着股酒香混着熏香的气儿,暖融融的。
楚知夏跟着萧玉绝站在武将之列,一身石青色绣暗纹的褙子,发髻上只簪了支珍珠步摇。在一群穿得花团锦簇的贵女里不算起眼,却自有股沉静气度,让人忍不住多瞧两眼。
“玉绝啊,”皇帝笑着抬手,目光落在萧玉绝身上,“听说你娶了位贤内助?将军府的内务打理得挺妥当?”
萧玉绝拱手道:“全托陛下恩典,内子确有几分才干。”
皇帝的目光转向楚知夏,微微点了点头:“楚氏,抬头让朕瞧瞧。”
楚知夏依言抬眸,神色坦然,既没有谄媚,也没有怯场。
皇帝望着她的眉眼,忽然微微一怔,手里的酒盏顿了顿。
这眉宇间那股沉静锐利的气质,竟隐隐有些像当年的宁无双?
他晃了晃头,失笑一声,定是老了,才会生出这种错觉。
“不错,”皇帝赞许道,“瞧着就是个沉稳的,跟玉绝倒也般配。”
楚知夏指尖在袖中微微收紧。
这夸赞,与其说是认可,不如说是试探。
她屈膝行礼:“陛下谬赞。”
就在这时,荣华公主忽然提着裙摆走到殿中,娇声说道:“父皇,儿臣前些日学了支剑舞,想在寿宴上献丑,给父皇助兴。”
皇帝笑道:“哦?朕的荣儿竟还会舞剑?快些舞来瞧瞧。”
荣华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