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知夏的身影出现,两人同时迎上去,却在看到她身后的颜奕辰时,脚步猛地顿住。
更让他们心头一紧的是,颜奕辰正小心翼翼地扶着楚知夏的胳膊,眼神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楚知夏的态度也很温和。
两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很是融洽。
“师父!”
萧玉绝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警惕,目光在颜奕辰扶着楚知夏的手上扫过。
“他怎么跟你在一起?”
盛霖也收敛了平日的温和,看向颜奕辰的眼神带着审视:“颜太傅深夜造访,怕是不合规矩吧?”
颜奕辰抬眸,看见二人,也明白了什么。
他眼底的温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冷意,他直视着两人,语气带着质问。
“规矩?比起隐瞒师父的身份,让她独自面对危险,这点规矩又算得了什么?”
“你知道了?”萧玉绝脸色一沉,往前一步挡在楚知夏身前,“这是我们与师父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颜奕辰冷笑一声,“当年在北境,是谁与师父同吃同住,共商军机?是谁在她战死之后,追查旧案十二年从未停歇?萧玉绝,盛霖,你们凭什么瞒着我?!”
如果不是他发现,他是不是要被一直瞒在骨子里?
三人之间的空气瞬间凝固,剑拔弩张。
“好了。”
楚知夏站到中间,分开他们。
看着三个徒弟对峙,她又气又笑。
当年在军营,他们会为了一块烤肉争得面红耳赤,现在竟为了“谁更先认出她”较劲,这十二年,性子倒是一点没变。
“此事说来话长,言阙也是今日才知晓真相。”
她简单解释了巷中遇袭、出手相救的经过,最后沉声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刺杀颜奕辰的人,与当年害我的幕后黑手脱不了干系。我们的敌人就在暗处,内讧只会让他们得意。”
三人跟着楚知夏走进书房,空气中的紧绷感仍未散去。
楚知夏坐在主位上,目光扫过面前三个各怀心思的徒弟,开门见山。
“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当年害我的人究竟是谁,以及今日刺杀言阙的幕后主使。你们若想到什么,不妨先说出来。”
颜奕辰率先开口,语气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却难掩关切。
“我掌管东宫密探十二年,京中文官的动向几乎都在掌握之中。去年礼部侍郎突然告病辞官,实则是被人以家眷相胁,逼他交出了一份关于北疆军粮的旧档,我怀疑这份档案,与师父当年之事有关。”
他顿了顿,看向楚知夏时,眼神柔和了几分。
“东宫的密探网络,师父尽管调遣便是。那些依附太子的文官,他们的私信往来、隐秘行踪,我都有法子拿到手。”
萧玉绝眉头拧得更紧,忍不住嗤了一声。
“文官那些弯弯绕交给你就行,真要牵扯到军方旧部,师父可以找我。当年跟着师父出征的弟兄,我这些年一直暗中联络着,总能找出能帮忙的人。”
盛霖端着茶盏转了转,慢悠悠开口:“言阙师弟的情报网固然要紧,可朝堂派系盘根错节,动一处牵全身。我在各部安插的人手,能更早察觉到谁在刻意捂着线索。”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在分说分工,实则都较着劲,谁也不肯在楚知夏面前落了下风。
楚知夏瞧着他们这模样,无奈地敲了敲桌面:“现在不是比能耐的时候。”
看着三个徒弟明争暗斗的样子,她既觉得头疼,又有些莫名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