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找了你好久”他哽咽着,语无伦次,“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会死的”
楚知夏看着他失态痛哭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放得极轻:“言阙,我在。”
这声“言阙”出口,楚知夏才惊觉自己的声音也在发颤。
当年在北境,他总爱跟在她身后,怯生生地喊师父,如今这声哽咽的呼唤,竟让她有种回到当年的错觉。
楚知夏熟悉的口吻,让颜奕辰悬着的心脏落回了实处,他抬起头,望着她,像是要将这张脸刻进骨子里。
“先离开这里,”楚知夏环顾四周,警惕地压低声音,“这里不安全,你的伤还要处理。”
颜奕辰的手臂被刀锋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袖,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抓着她的手,生怕一松开,眼前的人就会像幻影般消失。
“师父,别再走了,别再离开我”
“不走了,”楚知夏叹了口气,扶着他的胳膊,“先找个地方处理伤口,剩下的事,我们慢慢说。”
她半扶半搀着他,避开人群,从雪月楼的后门走了进去。
将军府太远,雪月楼全是殷琴儿的人,相对安全。
殷琴儿正好在楼中,见颜奕辰伤势,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弄成这样?您没事吧?”
楚知夏摆摆手,先安置好颜奕辰,做了简单的止血:“我无事,找人看看他的伤,要信得过的。”
殷琴儿神情严肃,立马去办了。
等医官为颜奕辰包扎好伤口,房间内就只剩下师徒二人。
他迫不及待地抓住楚知夏的手,目光灼灼:“师父,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这十二年,你在哪里?是不是有人害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方才在巷子里强压下的后怕与狂喜,此刻尽数流露。
楚知夏简单叙述了重生为楚知夏的经过,隐去了过于私密的细节,只着重提及当年遇袭的蹊跷与幕后黑手的痕迹。
颜奕辰听得脸色愈发凝重,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果然不是意外这些年我一直在探查,线索却寥寥无几,背后之人不可小觑。对了,师父,您看看这封密函。”
楚知夏接过看完,印证了心中的猜想:“这事我也在调查,这批物资很有可能就是本该送到边关的粮草。”
若不是军需匮乏,她当年也不会孤立无援。
颜奕辰站起身,动作因牵动伤口而微滞,却依旧挺直脊背:“师父,我送你回府。如今你身份未明,暗处危机四伏,我绝不能再让你独自涉险。”
“不必如此着急,”楚知夏无奈,“你先在楼中养伤,我会让琴儿通知太傅府,说你今夜不回去。”
颜奕辰坚持:“师父的安危更重要,我已经没事了。”
她拗不过,只好同意。
两人出门,颜奕辰态度转变明显,先前还是憎恶,现在连楚知夏迈个台阶,都要搀扶一把。
他的指尖虚虚护在她肘边,不敢真的碰到,却又离得极近。每走一步,都要确认她在身边,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珍视。
她简直是哭笑不得。
“言阙,你顾好自己便是,为师又不是七十岁,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颜奕辰遗憾地收回手,只是仍旧虚护着她,仿佛在守护什么稀世珍宝。
将军府门前,萧玉绝和盛霖正焦急地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