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比死更惨!
皮肉和衣服黏在一起,根本无法剥离。
她疼得连晕厥都做不到。
只能生生忍受着。
剩下喉间断续喘息,像临死的野兽破碎哀鸣。
全身剧烈抽搐。
眼中尽是求生不得的痛苦。
府医只看了一眼,摇头叹息——太惨了!这还怎么救?
说实话,不如让老太太死了。
这般活着,比死更痛苦。
府医留下了止疼药和伤药,摇着头走了。
房中只剩下焦糊腥臭的味道。
姜老太太艰难转头,看向孟怀一,眼神哀求:给娘个痛快吧。
孟怀一呆立半晌,瘫坐在地。
吴氏进门,忙上前扶他:“老爷怎么坐地上”
“啪——!”
一记响亮耳光甩了过来。
吴氏被打懵了。
这是成婚十二年来,孟怀一第一次对她动手。
“不是要教训那个丫头?”孟怀一眼神阴沉得骇人,他咬牙低吼,“怎么搞成这样?”
“我我也没想到!”吴氏捂着脸,瞥了半死不活的姜老太太一眼,“是老太太担心我年轻,手段软,非要亲自动手谁知,谁知会弄成这样。”
“杀手呢?端王府那么多府兵,竟连个女子都杀不了?”
“你还怨我?死了这么多亲兵,我都不知如何向长姐交待。”
昨夜的杀手,是吴氏从端王妃那里求来的。
据说是端王养了多年的府兵,个个都是高手,哪知竟全军覆没!
“都是废物!”孟怀一骂道,“那个该死的人呢?!”
“应该在如意居”吴氏回答。
孟怀一腾地起身:“我去瞧瞧!”
“那那母亲这怎么办?!”
“治!给我用最好的药!”
孟怀一直奔如意居。
可眼下,如意居却被刘闯带着卫队守着。
“孟瑶呢?”孟怀一问。
“郡主正在休息。”刘闯回答。
“让开,我要见她!”孟怀提步便要往里走。
却被刘闯伸手拦下。
“你敢拦我?”
“郡主遇刺,如今正在休养,任何人不可打扰她。”刘闯寸步不让。
“好!好!好!在我自己的府邸,我竟不能进自己的院子?”孟怀一怒极。
他拔出腰间佩剑,架在刘闯肩头:“让开!”
“唰——!”刘闯未动,可他身边护卫们的长枪,齐齐抵在孟怀一喉间。
一时间,剑拔弩张。
只要孟怀一敢上前一步,定然会血溅当场。
“你们竟敢如此对我!我是他父亲!”他大怒,但手上却不敢再用力。
刘闯冷冷的看他:“我等是圣上钦赐给郡主的护卫,只听命郡主一人。”
众人齐声:“我等誓死护卫郡主安全!任何人胆敢冒犯郡主威仪,立斩不待!”
孟怀一气得差点吐血。
孟瑶坐在如意居的二楼,闲闲地看着:“刘副将在此,能让我安静不少。”
“正是呢。”青鸾说,“老太太这般活受罪,怕是撑不了几日。”
“她不会死的。”孟瑶低声嗤笑。
孟怀一不会让她死的。
他在朝中多年,并无丝毫建树。
老太太一死,他便要丁忧三年。
三年后再回朝堂,早已是另外一番景象,皇帝还能记得他吗?
他不敢赌。
那就活着吧,老太太
敢算计她?
这便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