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煜城与孟景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凝重。
这潭浑水,真的比他们预想的还要深。
恰在此时,一名侍卫捧着一个油纸包裹步履匆匆地冲了进来。
“报!殿下,王爷!在李乐忠床榻的暗格深处搜到此物!”
孟景接过,小心翼翼地剥开层层油纸,里面果然是几封书信!
信纸质地精良,字迹遒劲有力。可当孟景和孟煜城快速扫过信的内容,两人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
这些信措辞谨慎,几乎全是行业黑话,多次隐晦的提及货物、款项、安顿人手等字词,落款处更是干干净净,别说署名,连个印记都没有。
“藏头露尾的东西!”孟景恨得牙痒,“这究竟是何人?”
“无妨,李乐忠和王福这两个活口还在。”
孟煜城的声音冷得像冰,“等撬开他们的嘴自然什么都知道了,立刻提审!给本王严加看守,不得有丝毫闪失!”
命令刚刚下达,地牢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慌乱的奔跑声。
一名看守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一下子噗通跪倒在地。“殿下!王爷!不好了!李乐忠他突然暴毙了!”
“什么?!”孟景猛地站起。
孟煜城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怎么回事?说清楚!”
看守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就在刚才,李乐忠还好好地锁在刑架上,突然就浑身剧烈抽搐口吐黑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到半盏茶工夫,就断气了!”
“王福呢?”孟煜城立刻追问。
“王福无事!只是吓傻了,缩在角落里发抖!”
“带路!”孟煜城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孟景紧随其后。
地牢深处,腐臭味跟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李乐忠的尸体歪倒在刑架上,面色紫黑,七窍流血,死状极其狰狞。
旁边囚笼里的王福蜷缩成一团,他被吓得眼神涣散,口中念念有词:“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啊老爷!”那神情状若疯癫。
“传郎中!快!”孟景厉声喝道。
老郎中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这样风风火火的架进来了,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上前仔细检查尸体。
他翻开李乐忠的眼皮,查看舌苔,又试着切了脉,最后他的视线死死钉在李乐忠脖颈处。
那里有几道诡异的紫黑色血管暴起,像是活物一般微微蠕动了一下,才彻底沉寂下去。
老郎中身体剧震,猛地后退一步,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
他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殿,殿下,王爷。这这这,绝非寻常毒物所致!看这迹象,倒倒像是像是”
孟景急得不行,“像是什么?快说!”
老郎中扑通跪倒在地,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老朽不敢妄言!但此状,极似古书上记载的埋藏于体内的蛊毒发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