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燃吓了一跳，都忘了躲。此时一双手扣住她的肩，把她往旁边一带，好险没有让汤溅到她身上。
姜燃正要道谢，发现帮她的是陆惟青。
“谢谢陆大人。”
“陆大人。”世子想打招呼，奈何一脸的汤汁，完全睁不开眼。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发现手帕也湿透了，姜燃看他实在狼狈，想将手里的帕子递过去，还未抬手，陆惟青就从十一身上撕了块布，“用我的。”
世子擦了擦脸，才寒暄道：“原来姜小姐和陆兄认识。”
“是很熟。”
“只是认识。”
两人同时给出了相反的答案，也默契地都没有解释。
陆惟青攥紧了拳，“天气寒凉，世子还是赶紧回去换衣裳吧。”
世子像是才意识到自己样子不甚雅观，憨厚地笑了笑，洒脱道：“这世上唯有美食与佳人不可辜负。”
“无碍，绛云楼是我常去的，我去向掌柜借身衣服便是。”
不巧的是，绛云楼已经客满，世子遗憾地直拍大腿。
姜燃倒是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再体验一次三人同桌的尴尬，陆惟青也是惜字如金的，到时又得靠她和世子尬聊。
尴尬，实在是尴尬。
她表面上还是装出遗憾的样子，“真是不凑巧，那只能下次再来了。”
“没事，我在三楼定了雅间，可以一起。”
“多谢陆兄，那我就不客气了！”世子毫不犹豫一口应下来，催着掌柜带路。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燃也不便多说了，也道了句：“叨扰了。”
陆惟青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姜燃，许久未见她，只看了这么几眼，难解相思之情。
但旁边这坨东西，时不时晃进他视野里，怎么看怎么碍眼。
十一会意，赶紧上前拖住世子，提出带他先去换衣裳。
姜燃只能和陆惟青一起，先上了楼。
她完全没注意到，刚才路过的一桌，坐着陆聿和徐清婉。
陆聿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姜燃，心中暗喜，母亲说的果然没错，他刚哄好徐清婉，将她约出来见面，姜燃就追了过来。
看到姜燃朝他们这桌走来，他心跳得更是快，还东张西望，假装毫不在意。
直到她走过去了，徐清婉问他眼睛是不是抽筋，陆聿才意识到，姜燃没跟他打招呼。
欲擒故纵，一定是欲擒故纵。
他越发肯定，开始殷勤地给徐清婉夹菜，还假装不经意间，摸一把她白嫩纤细的小手。
徐清婉先是一惊，然后就不动了，算是默许了他的亲近。
陆聿得寸进尺，假装醉倒，搂住徐清婉的肩，将她往怀里带。
他暗自得意，这不得让在角落偷看的姜燃嫉妒死？
他甚至都闻到了醋味。
“姜姑娘，近来可好？”
“好，但是没陆大人好。可不是每个人，都如陆大人一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活得洒脱自在。”
陆惟青被她一刺，难得露出茫然无措的神情。
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昨日才回京，是哪时候得罪了姜燃。
难不成，她看出泼热汤的是他的人，恼恨他，打扰了她与世子相看？
楼下有没有醋味不清楚，阴沉着脸的陆惟青，此时就像个炸开的大醋缸子，整个雅间都要被他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