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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意踉跄着站起身:
“阿执哥哥是侯爷,凭你一个贱民也能动他?”
“我爹娘是为国战死的忠烈!北疆三万将士,皆是我宋家旧部!”
裴砚之轻笑一声:“凭她不行,那若加上我呢?”
萧执冷脸说到:“裴相权倾朝野,但也要讲王法吧。”
“哦?王法?”裴砚之缓缓转过头,凑向萧执耳边:
“陛下若知道边关饿死的九千将士,是因你中饱私囊,你这爵位还保得住吗?”
“你生母的北狄血统,宗人府没记档,我这可记着呢。”
萧执贪墨,致使边关将士饿死,加上他一半的外族血统,足以给他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军粮的事明明掩盖得也很好。
生母的事更只有老侯爷知晓
裴砚之是从何处得知?
冷汗无声浸透他的后背。
“对,谁也不能蔑视王法。”
“沈清梧,你以为攀上裴砚之,就能翻天?”
宋知意见萧执出声维护,又恢复了她得意的样子
“宋知意,你与外男无媒苟合,传出去足以让你身败名裂。”我开口说到。
“沈清梧,你以为你多干净?”宋知意眼里全是恨意,“你不也跟外面的男人不清不楚?”
“闭嘴!”又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宋知意脸上。
她的哭喊声再次响起。
“吵死了。”裴砚之说道,“管家,送客。”
说罢牵着我,向内屋走去。
我将状纸递到了大理寺。
“民女沈清梧,状告宋知意行凶杀人!”
“宋知意谋害我父沈远山、我弟沈晏,证据确凿!”
萧执一袭墨袍立于堂侧,冷眼不语。
宋知意却扑通跪下,泪如雨下:
“大人明鉴!沈晏明明是失足落水。”
“沈清梧她爹,人人都知道是因为失足落下山崖摔死的。”
“怎就成我害的?”
她抬起包扎的手指,泪眼盈盈:
“您看,她甚至指使外人伤我,就是想屈打成招!”
“我爹娘皆已亡故,人人都能欺辱我这个孤女!”
我冷笑一声,呈上仵作的验尸证明。
“我爹并非坠崖,而是死于窒息。”
“阿晏亦非溺水,而是被人掐死后抛尸在水池中。”
堂上一片哗然。
主审官员望向萧执:“侯爷可有话要说?”
萧执负手而立:
“清梧,你悲痛过度,本侯理解。但无端诬告,可是要反坐的。”
“此案已有定论,何必再掀风波?”
于是主审官翻看案卷,皱眉摇头:
“单凭验尸文书,难定宋氏之罪。”
“何况萧侯爷作保。”
“本案证据不足,宋氏当堂释放!”
宋知意低头掩唇,眼中闪过得意。
我死死盯着宋知意得意的脸,指甲掐进掌心:
“他们杀了我爹杀了我弟弟却还能逍遥法外?!”
萧执走过我身旁,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
“你无权无势,赢不了的。”
“最后一次机会。”
“今夜若回侯府,你仍是女主人。”
我攥紧的掌心突然被温暖包裹。
裴砚之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轻轻拍了我的后背三下。
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