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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大一出戏啊!”
一道清冷嗓音自门外传来。
裴砚之一袭玄色官袍踏入院中,不怒自威。
萧执瞳孔骤缩:“裴相?”
裴砚之站到我身侧,指尖轻轻拂去我肩上的草药叶子:
“我裴某的宅子,岂容旁的人说进就进。”
宋知意突然指着裴砚之:
“阿执哥哥,你看到没?她在外面有野男人,才不要你的!”
裴砚之眸色一沉,唇边仍噙着笑,却骤然出手。
他一把扣住宋知意伸出的食指,轻轻一折。
“咔嚓。”
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啊!”宋知意凄厉惨叫,痛得跪倒在地。
裴砚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却温和如春风:
“若再让本相听见你辱她一字,”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下次断的,就是你的脖子。”
萧执脸色骤变,下意识上前一步:“裴砚之!你”
裴砚之淡淡扫了他一眼:“侯爷要为一个贱妾,与本相翻脸?”
萧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他转向我,眉眼依旧如当年那般清俊,仿佛之前的血仇都未曾发生。
“清梧,跟我回家。”
语气温柔,好像只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孩子。
宋知意顾不得断指,扯住萧执的衣角。
“萧执!你已与我有肌肤之亲!”
萧执眉头一皱,抬腿将她踢开,冷声道:
“萧府,永远只有沈清梧一个女主人。”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
事到如今,他竟还觉得只要他回头,只要他道歉,我就能忘记爹爹的惨死,忘记阿晏冰冷的尸体,重新做他乖巧的沈清梧。
“萧执。”我轻声唤他,嗓音平静得可怕,“你走吧。”
他怔愣了一瞬,似是没想到我会拒绝。
“清梧”他嗓音微颤,“我们之间,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他纵容宋知意杀了我全家。
他问我何至于此?
我缓缓抬眸,眼底再无半分温度:
“我说过,我要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