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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江淮礼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咖啡厅。
他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不停地看向门口。
三点整,我来了。
我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看起来比以前瘦了,但精神很好。
最重要的是,我眼中没有了以前那种小心翼翼的惶恐。
我在江淮礼对面坐下,没有说话。
江淮礼开口,声音哽咽,“知意对不起。”
知意点了一杯咖啡,平静地看着他:“嗯。”
江淮礼的眼泪掉了下来“真相我都知道了。我我错了。”
“这四年,我简直不是人。”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语气轻描淡写,“是啊,你不是人,不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江淮礼被我的平静吓到了:“知意,你你不恨我吗?”
我笑了“恨你?江淮礼,你觉得你配得上我的恨吗?”
这句话比任何愤怒的指责都更让江淮礼崩溃。
他意识到,在我心里,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连恨都不值得。
“知意,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会补偿你们的,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
我打断他,“你拿什么弥补?我失去的四年青春?爸爸的死,我妈妈被毁掉的心血?我妹妹差点丢掉的生命?”
江淮礼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江淮礼,我今天来见你,不是为了听你道歉,也不是为了原谅你。”
“我是想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
“这是你送我的所有东西,包括那条白裙子。我不要了。”
江淮礼看着那个盒子,心如刀割:“知意”
我站起身看着他,“另外?如果你真的想为你姐姐做点什么,就去她坟前好好忏悔吧。”
“告诉她,你这个弟弟,让她死后四年都不得安宁。”
说完,我转身就走。
江淮礼追了两步,“知意,你真的不能原谅我吗?哪怕哪怕一点点?”
我在门口停下,头也不回地说:“江淮礼,原谅是上帝的事。而你对我做的那些,连上帝都救不了你。”
我推门而出,背影决绝而潇洒。
江淮礼站在咖啡厅里,看着我离开的背影,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彻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