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昭看不到的角度,他眯起双眸,眼底略过危险的暗光,嗓音微哑:
“为什么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昨晚你并不清醒,可我却是清醒的,我理应对你负责。”
南昭抬眸看他,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锐利凤眼,有些紧张捏起手掌。
“你知道的,阿英刚刚下葬,如果这个时候被别人知晓我们的事,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
“如果你是因为那抹见红要对我负责,那就更加不必了,贞洁于我来说并不是此生最重要的东西。”
南昭生在旧时代,长在闺阁中,不似那些时髦的归国千金,可她的思想却并不迂腐。
相反,她读过很多书,国内外所有著作她都有拜读。
比起那些头脑空空的归国大小姐们,她的思想更要先进前沿。
虽说她和傅英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可毕竟她是傅英名义上的妻子。
在这个时代,丈夫刚死就和别的男人传出绯闻,不仅她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就连白宴声也会被人在私底下唾弃。
南昭不想连累了白宴声。
她垂下头,下巴忽然被捏起,白宴声强行让她看着自己,喉结滚动,轻声道:
“对于你来说不重要,可对于我很重要,昨晚我是第一次,你必须对我负责。”
南昭一愣,声音有些不可置信,
“我对你负责?可你是男人啊......”
闻言,白宴声颇为委屈蹙眉,
“难道男人的清白就不重要了吗?我守身如玉二十四年,一夜之间就被你夺去了清白,
我原以为南小姐不会做出始乱终弃的事,要知道你是这种态度,昨晚我说什么都不答应献身!”
他越说越委屈,眼圈似乎都有若隐若现的泪花,衬得南昭倒真像始乱终弃的薄情女子。
这个节骨眼上,南昭只好软下声哄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要我负责,我肯定不会不答应......”
“那你是会负责的意思了?”
白宴声语气陡然一转,定定看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心上人,一副她反悔就立刻投湖的决绝模样。
南昭岂敢不答应,她赶忙连连应好,见白宴声表情缓和下来才放下心。
她在心里想,原来白家大公子竟是贞洁烈男,跟了她这个寡妇也不知是福是祸。
南昭答应了会负责,也就是变相承认了两人正在交往的关系。
白宴声喜滋滋把粥送到南昭面前,
也不叫她“南小姐”了,直接喊人“老婆”,羞得南昭耳尖泛红。
就算是之前和傅英成婚后,他也只是喊自己“昭昭妹妹”,
被喊老婆倒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白宴声一点都不知羞,看向南昭目光直白,伺候完老婆吃饭又主动给老婆按摩,
凤眼直勾勾盯着老婆温声哄:
“老婆昨晚受累了,怪我昨夜也是初次,在这种事上没什么经验,下手没轻没重的。”
他似乎总爱提起自己是初次这件事。
南昭觉得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他昨夜是第一次,
身为夺走他初次的罪魁祸首,她千万不能做始乱终弃的坏女人。
说完这句,白宴声小嘴依旧不停,继续软声询问:
“老婆哪儿还疼吗?我特意给老婆买了药膏,老婆要是疼得厉害,我给老婆涂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