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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助理说,那些原本在暗处跃跃欲试的收购商,听到林许墨三个字,都纷纷撤资。
因为这个男人,不是从商场回来的,是从战场归来的。
他这些年在海外打下的基础,甚至比林家原本的资产还要庞大。
而他却把全部精力都投进了林家,不声不响间,把我的整个世界撑了起来。
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懒得动脑筋。
每天除了陪岁岁读绘本、散步、玩画板,我开始重新接触林家产业,从市场营销到财务结构,一项一项啃,一页一页学。
我要权利,要资源,要能为岁岁筑起保护层的能力。
周明远不肯和我离婚,一半是因为我林家养女的身份,另一半,是他习惯了我软弱依赖、不问世事。
可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敢明目张胆把岁岁送进虎口,还能义正词严地骗我,说她被人拐卖了。
林许墨说,周明远那种人,要的不是感情,是控制。
我曾天真地相信他会悔改、会疼惜我和孩子,可从他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中我早该看清,他只会偏向沈菲菲,甚至愿意在仓库那样生死关头舍弃我。
更不说......他亲手把我女儿送到人间地狱。
我曾经为他失去一切:亲情、尊严、自由,现在只剩仇恨和冷静。
但我没有立即报复。
岁岁还没恢复,我不敢在她面前再提爸爸两个字。
她听到一次,就会做噩梦一次。
有时候,她坐在我腿上画画,一边画一边说:妈妈,你别跟爸爸吵......他说过,我不听话你就会不要我。
妈妈,你以后会不会也被沈阿姨抓走
妈妈,我会死掉吗
每一句都像刀割在我心上。
有时候我承受不住,在岁岁睡着后痛哭,林许墨抱着我说:远清,你要冷静,复仇我们可以慢慢来,但你不能倒下。
我艰难点头。
我现在是岁岁的天,是她唯一的靠山。
哪怕是爬,我也要爬起来撑住。
我悄悄去调了周明远近一年的通话和资金流,他为了维系沈家那边,已经开始动用周家账户,而且还挪用了不少资金送去国外,给沈菲菲铺路。
我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收集。
甚至还安排了人接近沈家那边,试图拿到当年真正绑架岁岁的证据。
我不急。
我要在他们最自以为得意的时候,一点一点拔光他们的羽毛。
足足三天,周明远都守在医院里,一边照顾沈菲菲,一边安抚果果。
沈菲菲声称孩子不稳,情绪易波动,说起我的名字便是眼眶泛红,语气委屈,说我总是对她不友好,让她难以安心养胎。
果果更是整日缠着他,黏在他怀里,不断说阿姨好坏,还一遍遍问他会不会不要她了。
那三天,周明远的神经仿佛被锯齿一点点割磨,心里压着火,也带着烦躁。
他不是没想过要处理我的事,可每当提起来,沈菲菲就说:她应该不会有事的,劫匪既然想勒索,那就不敢轻举妄动。况且......她不是还打了果果吗
沈菲菲红着眼睛,低声说:明远,我不是要你不管她。可她打的是孩子,果果是无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