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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岁岁搂进怀里,温柔地擦掉她的泪,
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对了妈妈,他们还说......他们要毒死你。说只要你死了,沈阿姨就可以扶正了,你也不要爸爸了好不好,和岁岁以前别回去了好不好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哄她,
好,岁岁别怕,那些人不会再伤害我们了。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一切,不会就这么算了。
我曾把婚姻当作港湾,把周明远当成我用尽所有力气去爱的人,甚至在他伤我一次又一次之后,还愿意留一丝余地。
可现在,我只剩下恨。
这一切,从他亲手将岁岁送进那个村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要他为岁岁赎罪。
回到林家别墅已经三天了,岁岁的情绪依旧敏感,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蜷缩起身子、瑟缩着哭喊不要打我,只要听见陌生人的声音,就会本能地躲到我的身后。
林许墨没有让她接触外人,甚至连家庭医生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心理医生也特别交代不能提及父亲与沈家两个关键词。
不能急。他说。
我知道不能急,可却忍不住心慌。
岁岁才十岁,本该在撒娇、在闹脾气的年纪,却学会了察言观色、下意识道歉、还有无条件的服从。
此刻岁岁刚洗完澡,还干净地穿着米白色的公主裙,却仍然坐立不安,眼神怯怯地望向我和林许墨,像极了一只从烂泥里刚被捡回的小兽。
我替她披上毛毯,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她明显一颤,下一秒就紧紧抱住我不撒手。
林许墨站在落地窗前看了许久,最终还是低声道:我已经安排了全市最温和的儿童心理专家,暂时不做催眠干预,先慢慢陪她建立信任。还有家庭教师那边我也选好了,一周两次,先从绘本开始。
我转头望着他,喉咙泛酸:谢谢你,哥哥。
别说这些,你和岁岁,是我要守护的人。林许墨将我轻轻搂在怀中。
我有些庆幸,岁岁被拐走时还小,没有进入来生理期的门槛。
不然......我根本不敢去想那个村子里的那些禽兽会做出什么。
岁岁的心理治疗在缓慢开展,我一直陪着她,半夜醒来,我会猛地爬起床确认岁岁还在我身边。
她在梦里都会说梦话:妈妈别不要我了......我可以听话的。
林许墨隔着房门听见,轻轻敲了敲门,递给我一杯温牛奶,我接过时发现他手上已经起了泡,是早上替岁岁调理洗澡水被烫的。
你白天还要处理公司的事,别操太多心。我说。
他说:你和岁岁不需要谢,我只是比你们晚回来三年,我得把错的时间都补上。
是的,三年前,他如果能留在我身边,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噩梦。
林家曾经风光无两,如今却群狼环伺,曾经巴结的那些亲戚一个个都露出了獠牙,眼巴巴盯着林家的股份和地皮。
可林许墨回国不过三天,林氏所有股东大会就像安了静音键,没人再敢多言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