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受惊嘶鸣,车厢疯狂摇晃。
“小心!”
电光火石间,谢濯一把抱起崔晴琬,踹开车门飞身而出。
崔扶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甩出车厢,重重撞在墙上。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谢小侯爷,两位姑娘都伤得不轻,但这保命丸只剩一颗了,您看……”
“救琬琬。”谢濯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可是……”那人迟疑道,“崔大小姐伤得更重些,肋骨断了两根,额头伤口也很深,若不用这药,恐怕……”
“我说了,救琬琬!”谢濯的声音陡然提高,“崔扶楹死了都无妨!”
一滴泪从崔扶楹眼角滑落。她想笑,却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谢濯,你最好对我不要有半分动心,否则来日,我定要你痛不欲生!
崔扶楹再次醒来时,医馆的草药味钻入鼻腔。
她刚睁开眼,就对上谢濯布满血丝的双眼。
“阿楹,你终于醒了!”谢濯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吓死我了。”
一旁的药童忍不住插嘴:“姑娘,小侯爷守了您一整夜,连口水都没喝呢。”
崔扶楹心中冷笑。若不是昏迷前亲耳听见他那句“崔扶楹死了都无妨”,她或许真会被这副情深似海的模样骗过去。
她环顾四周,不见崔晴琬的身影:“崔晴琬呢?”
“她伤得不重,先回府了。”谢濯眉头微蹙,随即又换上心疼的表情,“当时情况紧急,我把琬琬错认成了你……阿楹,我保证下次绝不会认错。”
崔扶楹别过脸,不再看他。
这样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再信。
回府路上,谢濯突然叫停马车,拉着她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掌柜的,把新到的首饰都拿来。”谢濯一掷千金的气势让掌柜眼睛发亮。
贵宾室内,一盒盒珠宝在崔扶楹面前铺开。谢濯拿起一支珠钗,轻轻插在她发间。
“真美。”他眸色渐深,情不自禁俯身想吻她。
崔扶楹偏头躲开。谢濯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遗憾地在她脸颊亲了亲:“阿楹,你的葵水什么时候结束?我快忍不住了……”
她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这辈子,他休想再碰她一根手指。
到了相府门前,谢濯突然塞给她一个朴素的木盒:“昨日琬琬也受了惊,这是随手给她买的。”
崔扶楹面无表情地接过,刚转身就撞见兴冲冲跑来的崔晴琬。
“濯哥哥呢?”崔晴琬左顾右盼。
“走了。”崔扶楹将木盒递过去,“给你的。”
崔晴琬迫不及待打开,一支价值连城的金丝嵌宝簪静静躺在盒中,比她今日得的那些首饰贵重百倍。
“呀,濯哥哥真有心~”崔晴琬得意地瞥了她一眼,又故作关切道,“姐姐,父亲知道你彻夜未归,正大发雷霆呢,你可要好好解释呀。”
崔扶楹冷笑一声,径直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