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孩子都知道。
在港城,纪棠糖是最不能惹的女人。
丈夫秦砚舟是港城律政界首屈一指的大律师,巧舌如簧却从没在吵架时赢过我一次。
竹马裴疏澈是火遍全球的大影帝,从小发誓要护我周全。
弟弟纪栖鹤更是十五岁便撑起纪家,替我挡下所有明枪暗箭,将我宠成不谙世事的小公主。
直到我二十七岁生日宴。
那个穿着白裙的乡下女孩,怯生生走向栖鹤。
她踮起脚尖,指尖没入弟弟柔软的黑发,声音甜腻带钩:
“小鹤弟弟的头发,好软好乖呀。”
空气瞬间冻结。
几步外,秦砚舟指关节捏得青白,金丝眼镜后温柔尽褪。
裴疏澈嘴角笑意僵死,眼底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阴鸷占有欲。
他们看陈雪柔的眼神,像在看不容染指的私有物。
当晚,我攥着两道红杠的验孕棒,等来的,却是弟弟被砸得稀烂的尸体。
而那位站在被告席上,准备为凶手辩护的大律师,是我的丈夫秦砚舟。
竹马裴疏澈更是死死按住试图冲上去的我,声音低沉如寒刀。
「棠糖,别闹了。」
「栖鹤死了,你还有我们,还有秦太太的身份。」
「但雪柔,只有她弟弟一个亲人了!」
我抬起血红的眼,声音字字泣血。
“可我也只有这一个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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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间里,裴疏澈的手搭在白布边缘,指尖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掀开——
白布之下,是我弟弟纪栖鹤那张毫无生气的脸。
曾经洋溢着青春活力的面容,此刻一片死灰。
那双总是盛满笑意、亮晶晶望着我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更让我全身血液瞬间冻结的是,他左侧太阳穴的位置,赫然是一个深陷的、血肉模糊的可怕凹坑!
颅骨碎裂的形状清晰可见,狰狞地宣告着那致命一击的残忍。
“栖鹤?”
我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双腿一软,我直接瘫跪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怎么会……?”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裴疏澈,巨大的悲痛和荒谬感让我几乎无法思考,“他下午……下午还给我发信息,说马上到餐厅……”
我的声音破碎不堪。
裴疏澈避开了我的目光,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他蹲下身,试图扶我起来,声音沉痛而艰涩:
“糖糖,你冷静点听我说。栖鹤见义勇为,在暗巷里阻止几个混混骚扰一个女孩,对方一时失手,他当场就……”
“一时失手?”
我猛地挥开他的手,声音陡然拔高,“裴疏澈!你告诉我,什么样的失手,是奔着别人的太阳穴去的!”
裴疏澈的脸色更白了,眼底翻涌着剧烈的痛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他嘴唇翕动,最终只是用力把我拉起来,紧紧箍在怀里:
“糖糖!!我知道你难过!但这是意外!栖鹤是英雄!”
英雄?
一句英雄就想打发了我弟弟的死?
“凶手呢?!”
我在他怀里疯狂挣扎。
“抓住没有?!我要他们偿命!我要他们死!”
裴疏澈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
他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与我对视,箍着我的手臂却更加用力,声音带着一种强撑的威严和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