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清晨，秦婉宁刚踏入别墅大门，就听见客厅传来一阵小小的抽泣声。
“糖糖？”她放下公文包，快步走向声源处。
三岁的小女孩正蜷缩在沙发角落里，粉色的蓬蓬裙皱成一团，小脸上还挂着泪痕。
见秦婉宁回来，糖糖立刻跳下沙发，光着脚丫扑过来抱住她的腿。
“阿宁！”糖糖仰起哭红的小脸，“妈咪没有给我带礼物！她明明答应过的！”
秦婉宁蹲下身，轻轻擦掉小姑娘脸上的泪水：“糖糖不哭，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公主眼睛都肿成小桃子了。”
她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包装精美的瑞士巧克力。
这是秦婉宁昨晚从宴会上特意带回来的。
“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糖糖的哭声戛然而止，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被巧克力吸引了注意力。
“是......是兔子形状的！”她小心翼翼地接过，破涕为笑。
“因为我知道糖糖最喜欢小兔子了。”秦婉宁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要先吃早餐才能吃巧克力，好不好？”
糖糖使劲点头，突然凑上来在秦婉宁脸颊上亲了一口：“阿宁最好了！比妈咪好一百倍！”
“糖糖！”楼梯口传来艾琳无奈的声音。
她穿着睡袍，显然刚起床不久，手里还端着咖啡杯。“妈咪不是故意的，只是工作太忙忘记了...,..”
糖糖立刻躲到秦婉宁身后，只露出半个小脑袋：“妈咪说话不算话！上周家长会也没来！”
艾琳叹了口气，求助地看向秦婉宁。
秦婉宁心领神会，轻轻拍了拍糖糖的背：“糖糖先去厨房找张阿姨要小蛋糕好不好？我一会儿来给你扎最可爱的兔兔辫子哦。”
“好~”
等小姑娘蹦蹦跳跳地离开，秦婉宁才转向艾琳：“这次又是什么紧急项目，让你连女儿的礼物都忘了？”
艾琳瘫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Y国那边的并购案出了点问题，我连夜飞过去处理，回来时机场商店都关门了。”
她苦笑道，“我本来以为一盒乐高就能糊弄过去......”
“艾琳，”秦婉宁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柔和但坚定，“糖糖已经三岁了，她需要的是妈妈的陪伴，不是敷衍的礼物。”
“我知道......”艾琳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我们家从来都是放养政策，我爸妈当年忙起来三个月不见人影都是常事。”
“而且......”她眼神黯淡下来，“糖糖明显跟你更亲，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相处。”
秦婉宁沉默片刻。
与艾琳相处这几年，她早就了解到这个表面活泼的女人在育儿上的无措。
艾琳的父母是典型的商业联姻，从小把她丢给保姆和寄宿学校，如今她也在不自觉重复这种模式。
“不如这样，”秦婉宁拿出手机，“今天下午我约了儿童心理学家李教授谈事情，你一起来？她刚好是亲子关系方面的专家。”
艾琳犹豫了一下：“下午还有个视频会议......”
“艾琳，”秦婉宁直视她的眼睛，“上周糖糖在学校画我的家人，她把张阿姨画得比你还大。”
这句话像针一样刺进艾琳心里。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点头：“......好，我把会议推掉。”
这时，厨房传来糖糖欢快的声音：“阿宁！张阿姨做了小蛋糕！”
秦婉宁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让助理订了三张迪士尼的票，下周六。”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艾琳，“别告诉我你又有工作，佑恒可是已经答应了的。”
艾琳张了张嘴，最终在秦婉宁不容拒绝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我让秘书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
“妈咪也要去吗？”糖糖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小手紧张地揪着裙角。
艾琳走过去蹲下身，难得温柔地整理女儿凌乱的头发：“嗯，妈咪和爸爸一起带糖糖去看艾莎公主，好不好？”
糖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但很快又警惕地问：“......真的不会临时加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