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不在未婚妻身边当护花使者,跑这儿凑什么热闹?”
楚棉棉晃着香槟杯,甜腻的嗓音里淬着毒,“该不会是想脚踏两条船当众出轨吧?”
顾凛琛连眼风都没扫她一下,深灰色西装在宴会厅水晶灯下泛着冷光。
他径直走到秦婉宁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单独聊聊?”
秦婉宁正调整着周兰礼服上的翡翠胸针,闻言头也不抬:“在忙。”
她指尖轻轻拂过胸针边缘,“除了公事,概不私聊。”
其实秦婉宁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当年的误会算是解除了,但他仍然要和姐姐结婚,还非要信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几人这样又为什么还要来招惹自己?
真是渣男一个!
四周空气骤然凝固。
秦婉宁看见顾凛琛左手无名指抽动了两下。
那是他暴怒前的习惯动作。
真是可笑,她居然还记得那么多过去的回忆。
“顾家新开了珠宝线。”顾凛琛突然抬高声调,冷峻的侧脸在镁光灯下像尊大理石雕像,“最近正在找合作方......”
秦婉宁终于转过身来,墨绿裙摆扫过程昱的皮鞋。
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让利多少?”
“还没开始谈就让利?”顾凛琛喉结滚动,看着这么强势又漂亮的秦婉宁,他居然有些看痴了。
“那算了。”秦婉宁轻飘飘扔下这句话,
太抬手搭上林嘉树的手臂,“嘉树,我们去看看赵总那边......”
“谈。”顾凛琛突然截住她去路,后槽牙咬得咯咯响,“可以让百分之二十。”
宴会厅窃窃私语声潮水般退去。
所有人都看见秦婉宁红唇勾起胜利的弧度,像猎豹咬住猎物咽喉:“好,后天下午三点。”
她抽出一张烫金名片插进顾凛琛西装口袋,“带上企划书,签约后我可以给你半小时私聊时间。”
秦婉宁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凌厉的节奏。
楚棉棉小跑着跟上,故意大声问:“秦姐,顾总未婚妻不会吃醋吧?”
“生意场上有输有赢。”秦婉宁声音带着笑,“苏小姐要是连这点气量都没有......”
后半句淹没在香槟塔倾倒的哗啦声中。
是苏玉失手碰翻了酒杯。
顾凛琛站在原地,看着秦婉宁走向赵家主的背影。
四年前那个被母亲逼到墙角还会红眼眶的女孩,如今已经能面不改色地切开对手命脉。
他忽然想起今早秘书送来的调查报告,秦氏刚上市,净利润就已经超过顾氏旗下所有珠宝品牌总和。
秦婉宁她,真的变的很不一样了。
另一边,秦婉宁带着楚绵绵到处结交新贵和递出公司名片。
两人游刃有余,颇为自得。
忽然楚棉棉惊呼:“那不是赵伯伯吗?”
她夸张地挥舞香槟杯,“听说赵氏刚拿下缅甸新矿场?”
宴会厅另一端,赵家家主正意味深长地望向这个角落。
秦婉宁红唇勾起一抹锐利的笑,她早收到消息,赵家这批原石被海关扣了三天。
而能解决这事的人,此刻正在她手机通讯录首位。
秦婉宁已走向赵家主,墨绿裙摆扫过之处,宾客们不自觉让出一条路,像摩西分开红海。
“赵叔叔。”秦婉宁变魔术般递上绒盒,“您上回说想找的克什米尔蓝宝石。”
盒盖开启的瞬间,周围响起一片倒抽冷气声,那颗重达20克拉的矢车菊蓝宝,正是三年前苏富比拍卖会神秘失踪的压轴品。
程昱看着周兰快步跟上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场宴会早被秦婉宁布置成棋盘。
他摸出手机,给财务部发了条消息,是时候动用那笔被父亲冻结的信托基金了。
楚棉棉不知何时凑过来,甜笑着往他口袋塞了张房卡:“秦姐说,程少爷要是真想帮忙.....”
她压低声音,“明早十点,海关总署的王处长在那等您。”
水晶灯突然暗了一瞬。
当灯光再度亮起时,秦婉宁已站在二楼回廊,正俯视着全场。
她指尖的翡翠戒指与赵家主碰杯的身影,在程昱视网膜上烙下灼热的印记,那枚戒指,用的是程家去年求而不得的龙石种料子。
这么一大笔生意,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这个女人谈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