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水晶灯一盏盏熄灭,宾客们陆续离场。
苏婉宁站在酒店门口等司机开车过来,夜风卷着寒意钻进她的披肩。
她下意识抚上小腹,那里还平坦如初,却已经孕育着一个秘密。
“上车。”
顾凛琛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劳斯莱斯停在他身旁。
他拉开后座车门,语气不容拒绝。
苏婉宁抿了抿唇,弯腰坐进去。
车内弥漫着冷冽的雪松香气,和顾凛琛身上的气息一样令人窒息。
车门砰地关上,顾凛琛扯松领带,对司机冷声道:“回栖澜居。”
苏婉宁偏头看向窗外,霓虹灯在雨后的路面上拖出长长的光痕。
“解释。”顾凛琛突然开口。
苏婉宁指尖一颤,仍保持着看向窗外的姿势:“没什么好解释的。”
“没什么?”顾凛琛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来,“夏瑶说的录音是什么?你和林嘉树又在谋划什么?”
他的手指冰凉,力道大得让她吃痛。
苏婉宁挣了一下没挣脱,索性迎上他的目光:“顾总这么在意,不如去问你的夏小姐。”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顾凛琛的怒火。
他猛地松开她,一拳砸在座椅上:“苏婉宁!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顾氏?林嘉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锦园门口。
苏婉宁趁机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别墅里走。
顾凛琛几步追上她,在玄关处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说话!”
“放开!”苏婉宁终于爆发,声音带着颤抖,“顾凛琛,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要向你解释一切?”
她的眼眶发红,珍珠耳坠随着急促的呼吸晃动。
顾凛琛这才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得吓人,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就凭我是你丈夫。”他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就凭你现在还戴着顾家的戒指。”
苏婉宁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顾凛琛心头一紧:“丈夫?结婚三年,你把我当过妻子吗?”
不过是用来报复的手段罢了。
她猛地摘下婚戒拍在玄关柜上,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还给你。”
顾凛琛瞳孔骤缩。
他盯着那枚滚动的戒指,胸口剧烈起伏:“好,很好,苏婉宁,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他一把扯过她的左手,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她无名指上淡淡的戒痕:“是为了林嘉树?还是为了你那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够了!”苏婉宁猛地推开他,胃里一阵翻涌。
她强压下恶心感,声音嘶哑:“顾凛琛,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信我,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苏婉宁转身冲上楼梯,高跟鞋在大理石台阶上敲出凌乱的声响。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惊觉松开。
顾凛琛盯着她消失在走廊转角的身影,额角青筋暴起。
玄关的感应灯突然熄灭,将他笼罩在黑暗里。
他抓起那枚婚戒攥在掌心,金属棱角深深硌进肉里。
“备车。”他对管家冷声道。
半小时后,一辆豪车急刹在城南公寓楼下。
顾凛琛踹开虚掩的房门时,夏瑶正穿着真丝睡袍在吧台调酒,香槟色的衣摆随着动作滑到大腿根。
“顾哥哥?”她故作惊讶地掩唇,“这么晚来找我......”
“录音在哪?”顾凛琛直接掐住她手腕,琥珀色的酒液泼洒在白色地毯上。
他拧眉看着夏瑶的装扮,这还是第一次见她穿的如此成熟,和平时判若两人。
夏瑶吃痛皱眉,却顺势贴近他胸膛:“顾哥哥,你弄疼我了......”
带着酒香的气息喷在他喉结处:“苏老师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
顾凛琛猛地推开她,夏瑶踉跄着撞上酒柜,玻璃杯叮当作响。
他扯开领口两颗纽扣,声音比冰还冷:“最后问一次,你给婉宁听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