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是顾凛琛惯用的古龙水味道。
她下意识往车窗边靠了靠，与他保持距离。
“回公司？”顾凛琛问道，目光直视前方。
“嗯。”苏婉宁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公司？”
顾凛琛没有回答，只是递过她的口红。“忘在休息室了。”
苏婉宁接过口红，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被烫到般迅速缩回。
车内的空气突然变得凝滞起来。
苏婉宁突然感觉小腹一痛，眉头轻蹙的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顾凛琛敏锐地察觉，余光扫过她瞬间苍白的脸色。
“没事。”苏婉宁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手指悄悄抚上平坦的小腹。
要不要告诉顾凛琛这个孩子的存在呢？
苏婉宁还有些纠结。
而一旁的顾凛琛，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顾凛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夏瑶。”他按下接听键，声音冷得像冰，“我说过工作时间不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模糊的哭诉声，顾凛琛的表情逐渐凝固。
苏婉宁看见他的指节泛白，几乎要将方向盘捏碎。
“在哪家医院？”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顾凛琛猛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急转弯调头，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我先送你去公司。”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但太阳穴上跳动的青筋出卖了他的情绪。
苏婉宁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夏瑶怎么了？”
“她被弟弟推下楼梯了。”顾凛琛简短地回答，车速已经超过了限速，“现在在仁和医院。”
苏婉宁的指尖不自觉地掐进掌心。
所以，就算是夏瑶偷拍造谣她，在顾凛琛心里，还是夏瑶比较重要的，是吧？
“你不用送我。”
苏婉宁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不像是自己的，“前面地铁站放我下来就行。”
顾凛琛侧头看了她一眼，那双总是深不可测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苏婉宁读不懂的情绪。
“你脸色不好。”
“只是有点晕车。”
苏婉宁别过脸看向窗外，街景飞速后退，模糊成一片色块。
她的小腹又传来一阵隐痛，像是那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也在抗议父亲的选择。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顾凛琛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不规则的节奏。
苏婉宁知道这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绿灯亮起，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去。
苏婉宁抓紧了安全带，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她正怀着顾凛琛的孩子，而她的丈夫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超速驾驶。
苏婉宁咬牙，她想再赌一把，到底是她和孩子重要，还是那个小三更重要！
“其实......”
苏婉宁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刺耳的铃声再次打断了她。
顾凛琛按下车载电话的接听键，夏瑶虚弱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整个车厢：
“顾哥哥......医生说我可能......可能骨折了......”
伴随着抽泣声，夏瑶哭的很是凄惨：“我甚至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好害怕......你能快点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