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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舒洛禾看着陆璟的动作,轻轻的笑了。
嘲弄的声音扎得他耳膜生疼,当初,她也是这么纵容夏妤儿欺负她的。
可如今换成他,只觉得一刻也忍不下去。他到底对舒洛禾做了什么......
谢凌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
洛禾,你跟我回去,好吗我......我会请最权威的专家给你会诊,会治好你,我们两个还像以前那样——
舒洛禾抬眼看他。
好啊,只要你能撑得住。
谢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可以。
接下来的几天,舒洛禾会在深夜突然喊他,说想吃城南那家馄饨。
他驱车穿过大半个城市买回来,她却只是闻了闻就扔了：
凉了,不好吃。
第二天却又在他准备出门时拉住他,眼睛亮晶晶的：
阿凌,我想喝你煮的粥。
他守在厨房熬了三个小时,她却舀了一勺就推开：太甜了,你以前从不放这么多糖。
那天中午,瑞士的阳光反常地毒辣。
舒洛禾坐在露台的遮阳伞下,看着跪在草坪上的谢凌,声音轻飘飘的：还记得你让我在柏油路上跪了多久吗两个小时。你就跪到太阳落山吧。
谢凌穿着厚重的西装,汗水浸透了衬衫,黏在背上像层膏药。
阳光晒得他头晕眼花,眼前阵阵发黑,却不敢动一下。他看见舒洛禾靠在陆璟怀里说笑,看见她指着他对陆璟摇头,那眼神里的薄情,和他当初看她跪在地上时一模一样。
起来吧。
三个小时后,她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谢凌刚想撑着站起来,就听见她补充道：去泳池里待着,把头埋进水里,什么时候我说可以了再起来。
他踉跄着跳进泳池,放了冰块的冷水瞬间裹住滚烫的身体,激得他牙齿打颤。他按她说的,将头埋进水里,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她那时候被按在水里时的绝望,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
他在水里只觉两眼发昏,浑身都针扎一样,刚抬起头换气,就看见舒洛禾把遮阳伞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他的阳光：
谁让你起来的我没说停。
他只好重新埋进水里,直到肺部像要炸开,眼前出现幻觉——
砰的一声,他失去意识,栽进水里。
救生员把他拖上来时,他听见舒洛禾的笑声,很轻,却带着说不出的快意。
真没用,她对陆璟说,才这么一会儿就不行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谢凌躺在地上,看着舒洛禾转身离去的背影,泪水无声滑过。
他让她在烈日下跪过,让她在泳池里挣扎过,让她在众人面前丢尽尊严。
现在她一点一点,全部还了回来。
那天晚上,他发着高烧躺在客房,听见舒洛禾在客厅唱歌。
是七年前他教她的那首,他挣扎着爬起来,想走到她面前,却看见她靠在陆璟肩上,闭着眼睛轻声说：
阿璟,我以前怎么会喜欢这种歌真难听。
随后是陆璟的轻笑,他把手放在她脑后,俯下身,吻着她。
舒洛禾则闭着眼睛温柔回应他。
唇齿相贴,空气升温。
......
谢凌呼吸一滞,脚步顿住了。
心脏像是被生生剜掉一块,疼得他几乎窒息。
她哪里是在报复,她是在一点一点,把他曾经对她的伤害变成一把把刀,插
进他的心脏里,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而他连躲的资格都没有,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洛禾......
听到他的声音,舒洛禾才轻轻仰起头,侧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