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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刚落,那股烧穿我五脏六腑的灼痛,猛地被抽走一部分。
叶言正要开口讥讽,那张狂的笑容却瞬间凝固。
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苍白和惊恐。
他从未体验过的,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点燃的灼热感,猛地从他胃里烧了起来。
你......你......
他指着我,想骂出什么恶毒的话。
可剧痛让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他捂着肚子,双腿一软,当着所有亲戚朋友的面,跪倒在地。
喉咙里发出嗬嗬声,身体蜷缩成了虾米。
紧接着,胃里翻江倒海,他将刚喝下的白酒和晚宴上吃下的所有东西,全都吐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他从未体验过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当场昏死过去。
全场再次哗然,这次是真的乱了。
天呐!这是怎么了
快!快叫救护车!
刚才还众星捧月的苏晚晚,此刻花容失色地向后跳开,生怕那污秽物沾到她漂亮的裙角,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叶母发出一声尖叫,疯了似的扑过去。
言言!言言你怎么了!
她抱住自己不断抽搐的儿子,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
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搞的鬼!你给我们家言言吃了什么你好毒的心啊!
我却像个置身事外的观众,冷漠地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在叶家人手忙脚乱地围着叶言时,拨通了120。
电话接通,我平静语地报出地址。
你好,金豪酒店牡丹厅,这里有病人需要急救。
病人胃部急性损伤,需要立刻处理。
叶母听到我的话,以为我是在为叶言叫救护车,哭喊着催促。
你快说啊!说是我儿子!我儿子叶言!
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病人,林清。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无视了叶母和在场所有人错愕震惊的目光。
我一步一步,虽然虚弱,但却无比坚定地,走出了这个让我作呕了整整两辈子的宴会厅。
身后是叶言痛苦的呻吟,叶母的咒骂,和苏晚晚嫌恶的尖叫。
这些声音,终于再也与我无关了。
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
两辆救护车,一辆拉走了还在地上打滚的叶言,一辆接走了站在门口的我。
躺在颠簸的救护车上,我闭上眼,感受着胃里那一点点属于我自己的,可以忍受的痛感。
这是久违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感觉。
我的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自由。
到了医院,我被推进了急诊室。
而隔壁的抢救室,传来了叶家人乱糟糟的哭喊声。
经过简单的检查,我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因为之前承受了太多伤害,身体虚弱,加上情绪激动引发的轻微胃痉挛。
而隔壁的叶言,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
我躺在病床上输液,清楚地听到医生对他家属下达诊断。
病人是急性胃黏膜损伤伴随大面积出血,必须立刻住院治疗!
怎么会这么严重他平时身体好得很啊!叶母的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
医生叹了口气。
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这是长期积累的结果。
今天这杯烈酒,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