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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7,000.000.00
九亿九千九百七十万等等,那前面是...
负号！
负九亿九千九百七十万
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李明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屏幕,仿佛不认识上面的数字。
他手一抖,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台下的白婉噌地站起来,失声尖叫：
不可能！搞错了！阿明！这怎么回事！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台上的主持人也懵了,结结巴巴：
李...李先生...您的账户...余额显示为...负...负九亿九千九百七十万元怎么能有负号呢奇怪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明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蹲下去捡手机,手抖得厉害,疯狂地刷新APP页面。
屏幕上的数字,顽固地显示着那个巨大的、触目惊心的负数。
-9,997,000.000.00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前所未有的一幕！
几秒钟后,巨大的声浪猛地炸开！
我的老天爷！负…负十亿！
开什么国际玩笑！负债十亿来竞选首富！
首富这他妈是首负吧！宇宙级首负！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事！
系统出BUG了吧怎么可能负这么多
银行APP显示的,还能有假
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哄堂大笑和难以置信的惊呼,像无数根针扎向台上的李明。
不可能！假的！绝对是假的！
李明猛地从地上捡起手机,脸色煞白,眼珠子通红,像输光一切的赌徒。
他疯狂地戳着屏幕,手指都在哆嗦,声音尖利地嘶吼：
我的钱呢！我三个亿呢！昨天还在！这破机器！这破软件有问题！陷害！这是陷害！
他挥舞着手机,状若癫狂,西装领带都扯歪了。
台下前排,白婉和她父母脸上的得意和期待彻底粉碎,变成了极致的惊恐和茫然。
岳母张着嘴,像条离水的鱼。
岳父一屁股瘫在椅子上,面无人色。
白婉浑身发抖,尖叫道：阿明！怎么回事啊阿明！你快查清楚！是不是搞错了！
主持人也慌了神,赶紧对着麦克风喊：
安静！大家安静！可能…可能是系统技术故障！银行！银行的工作人员在吗请立刻协助核查李先生账户！
几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工作人员早已闻讯冲上台,神色凝重。
为首的一个接过李明还在疯狂刷新的手机,又拿出自己的专业设备,快速操作连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台下嗡嗡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嘲弄、好奇、幸灾乐祸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台上失魂落魄的李明和台下如坐针毡的白婉一家身上。
银行经理抬起头,脸色非常难看,对着话筒,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
李先生,经过我们系统后台及总行数据库实时核查确认,您名下账户当前可用余额及总资产净值,确认为负九亿九千九百七十万元整。该状态于今日上午…10点08分完成变更。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面无人色的白婉,补充道：
系统记录显示,该笔巨额债务产生时点,关联身份信息已更新为已婚状态。依据《婚姻法》及相关司法解释,此笔债务发生于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应视为夫妻共同债务,由夫妻双方共同承担偿还责任。
共同债务共同偿还
白婉像被雷劈中,猛地站起来,声音扭曲变形：
什么债务上午10点08分那时候…那时候我们刚领完证没多久啊！阿明！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债务啊！
台上的李明已经完全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那个巨大的、血红的负数在旋转。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身体晃了晃。
阿明！
白婉惊恐地尖叫。
李明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像根烂木头一样直挺挺地栽倒在台上,人事不省。
啊——！
白婉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看着台上倒下的李明,又听到夫妻共同债务…九亿…的字眼,巨大的恐惧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她。
她白眼一翻,身体软绵绵地往后倒去,也晕死在她父母慌乱伸出的手臂里。
整个会场彻底乱了套！惊呼声、尖叫声、喊救护车的声音、议论声、拍照声混作一团。
首富评选变成了一场史无前例的闹剧和灾难现场。
我坐在角落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盛况。
想起刚才那笔借来的一百万高利贷现金,在离开茶楼后,我直接去了爸妈家。
老两口住着旧房子,省吃俭用一辈子。
爸,妈。
我把沉甸甸的黑色旅行袋放在他们简陋的饭桌上：
这里有点钱,你们拿着。
强子这…这么多钱哪来的
母亲吓了一跳。
我最近…运气好,赚了点。
我挤出一点笑：是儿子孝敬你们的,拿着,改善生活,或者存起来养老,签个字就行,赠与协议我准备好了。
我把一份简单的赠与协议放在桌上,让他们签了字。
钱是现金,赠与手续也合法。
这笔钱,在法律上,已经跟我彻底无关了。
现在,我名下确实没什么钱。
除了那套被施舍给我的破房子,就是签下的这一百万高利贷的债务。
当然,比起李明和白婉夫妻那共同背负的近十亿巨债,我这一百万,真的连毛毛雨都算不上。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我看着台上被抬走的李明,和台下被掐人中弄醒、正发出歇斯底里哭嚎的白婉。
他们醒了,迎接他们的,将不再是首富的光环和花天酒地,而是银行冰冷的催收函、法院的传票、以及这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如同附骨之疽的恐怖债务。
夫妻共同债务。
真好。
血包
现在,换你们当银行的牲口了。
慢慢吸吧。
我站起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混乱的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