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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宴臣的身体情不自禁地开始颤抖,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他猛地想起昨日的那个玩笑。
原来孟轻语让他签下的竟然是一份真的离婚协议书。
懊恼烦闷的情绪让薄宴臣攥紧了纸张,连忙喊来护士询问。
抱歉,薄先生,病房病人太多了,我们也没注意孟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薄宴臣周身气压更低了一些,几乎是抵着后槽牙开口: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查监控!
监控室内,其余人大气不敢出,薄宴臣的视线却紧紧盯着屏幕上的身影。
在看到孟轻语毫不犹豫地离开后,薄宴臣的心猛地一缩。
他连忙拨打孟轻语的电话,对面的机械女声显示着无人接听。
薄宴臣的脸色越发阴沉,冲出医院后的第一瞬间来到地下车库。
他沉默地踩上油门,将车速飙到最大,想回家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尽管内心隐隐浮现出可怕的猜想,他还是强忍着说服自己。
孟轻语不会离开的,她只是一时赌气,只要自己哄哄就好。
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被他缩成了二十分钟,他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别墅安静的可怕,空气中风信子的味道不见了。
明明摆设未变,可薄宴臣却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快步冲向二楼,一脚踹开卧室的门,才发现属于孟轻语的东西都已经不见。
连带着他们曾经的共同物品也消失殆尽。
这不可能,小语,你肯定和我赌气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
薄宴臣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喃喃自语,失神地瘫坐在地。
过往的回忆猛地浮现在眼前,薄宴臣想起了孟轻语扔掉的那些垃圾。
那些明明是他们的共同回忆,但凡他当时认真看一眼,会不会就......
薄宴臣紧紧攥住拳头,眼眶开始泛红,哽咽地对着房间哭诉。
小语,别这样好不好,快回来,我不能没有你。
他不死心地继续拨打孟轻语的号码,听到的却依旧是冰冷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薄宴臣气得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忍着怒气将薄家下人召集到一起。
夫人呢昨天到现在有没有回来过一趟
乌压压的保姆和保镖低着头,一分一秒的沉默后还是管家主动开口解释。
薄总,夫人没回来过,准确来说从上次住院就一直没有。
薄宴臣额角青筋暴起,声音中满是隐忍:那夫人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呢谁要是知道我当场有赏。
几秒后,角落里的保姆颤颤巍巍地举起手,眼神有些闪躲。
薄总,上周日半夜我撞见夫人在您的书房门口站了许久,最后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回到房间了。
上周日薄宴臣神色一变,心中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不就是他为孟轻语准备烛光晚餐那一晚,也就是江念念中药那一晚。
小语既然站在书房门口,难道她都看到了,看到了自己和江念念......
薄宴臣只觉得全身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双腿都在发软,勉强扶住沙发才没有倒下。
小语会怎么想他她会不会对他彻底失望
接二连三的疑问让薄宴臣心中的可怕急剧攀升,他狠狠地砸向墙壁,鲜血顺着指头流下。
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连忙给秘书打去电话: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夫人!
挂断后他又给私家侦探打去电话:我出比市场高十倍的价钱,我要在12小时内知道我夫人孟轻语的下落。
整整一夜,薄宴臣精神高度紧张,注意力全放在手机上。
他多么希望孟轻语能发来一条消息,可她始终没有回应。
刚过八点,薄宴臣的电话响起,他激动地接通,对面却是一道陌生的声音。
薄先生您好,孟小姐和您的离婚协议书已经生效,从今天开始,你们......
还没说完薄宴臣就挂断电话,掩耳盗铃般将那张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
半小时后秘书的电话打来,薄宴臣满心的期待却扑了个空。
薄总,我们没查到夫人的出行记录,另外她注销了所有的身份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