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谢家庄园里,我靠在床头,看着手腕上逐渐愈合的针眼,恍惚间有些不真实感。
吃药。
谢沉舟推门而入,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递到我面前,眉头紧锁,沈怀川在地下室,你想怎么处置
药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我垂眸掩饰眼中的波动:还活着
吊着一口气。
他冷笑一声,指节捏得发白。
我每天割他一刀,伤口撒盐,刚好够他痛不欲生又死不了。
我抬头看他,谢沉舟眼下青黑更重了,显然这几天都没休息。
他暴躁地扯了扯领带,突然单膝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捧起我伤痕累累的手腕。
我应该早点来。
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眼底翻涌着我读不懂的情绪,让你多受了三天苦。
我心头一颤,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低头,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我腕间最深的针眼上,滚烫的呼吸灼得我皮肤发麻。
温意眠呢
我慌忙转移话题。
非洲贫民窟。
谢沉舟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我让人划花了她的脸,断了所有经济来源。她不是喜欢当金丝雀吗现在可以好好体验生活了。
我怔了怔,没想到他做得这么绝。
谢沉舟突然起身,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小铁盒,耳尖微红:你的东西...还给你。
铁盒里躺着一个褪色的红色护身符,针脚歪歪扭扭,是我十岁时随手绣的。
那年谢沉舟父亲去世,我见他跪在灵堂前可怜,就把这个塞给了他。
你...一直留着
我指尖轻触已经发硬的布料。
谢沉舟别过脸去,脖颈泛起可疑的红晕。
夜半时分,我被隔壁房间的闷哼声惊醒。
推开门,只见谢沉舟蜷缩在床上,浑身覆着一层冰霜,嘴唇青紫。
寒毒发作了。
我快步上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刺骨的寒意瞬间侵入我的四肢百骸,疼得我倒抽冷气。
滚出去...
谢沉舟牙关打颤,你会冻伤...
我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渐渐地,他身上的冰霜开始融化,体温回升。
谢沉舟突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姜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抬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轻声道:我知道。
谢沉舟喉结滚动,最终却只是将我搂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发顶。
睡吧,我守着你。
三天后,沈家最后一批产业被我们联手吞并。
谢沉舟把沈怀川从地下室拖出来,扔在我面前。
曾经风度翩翩的沈少爷如今形如枯槁,皮肤下蛊虫蠕动的痕迹清晰可见。
杀...了我...
沈怀川趴在地上哀求。
我蹲下身,轻声道:知道吗前世我死后,看到你抱着温意眠说我的血肉大补。
沈怀川瞳孔骤缩,终于明白我为何如此恨他。
我不会杀你。
我站起身,挽住谢沉舟的手臂。
我要你活着,日日忍受我曾经受过的痛苦。
离开时,谢沉舟突然将我按在墙上,眼神危险:你刚才说,前世死后看到了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说漏嘴了,支吾着解释自己魂魄未散的事。
谢沉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所以你看到我...
看到你为我报仇。
谢沉舟的耳根瞬间红透,咬牙切齿地威胁要让我三天下不了床。
我笑着吻上他的唇,将那些未出口的感谢与爱意都融在这个吻里。
窗外,春日的风拂过新生的枝芽。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