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子一猜你们俩就是在搞破鞋。
在认证了自己的猜测后,我悄悄离开豆腐坊往家走。
一路上,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报复苗翠娥。
我最恨别人骂我是野种。
十岁那年,村里一个叫老么的孩子骂我是野种。结果,我也不管对方比自己又高又大,趁对方在河里踩嘎啦时就把衣服抱走。
害得老么在水里待了小半天,最后还是他爸拿来衣服把人从河里给接走。
老么为了报复我,在我下河洗澡时把我给堵在河里。原以为仗着自己身强体壮还会游泳就想在河里狠狠教训一下我。
可哪曾想被不会游泳的我拼死抓住不放,让我俩都沉进了河底。
后来听别人说,等我俩被人从水里捞出来时,已经没了呼吸的我还紧紧抓着老么的大腿。
直到被抢救过来后有了意识才松开。
打那以后村里孩子再没人敢惹我,更没人敢骂我是野种。
我回到家时张屠夫还没回来。
从不脱衣服睡觉的我躺在冰冷的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苗翠娥骂我是野种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没拔出来。
直到天色快放亮,总算想出来怎么报复苗翠娥的我才稀里糊涂睡着。
狗剩子,狗剩子！
我睁开眼睛。
一张挂着大鼻涕的脸进入我模糊视线。
我又把眼睛给闭上。
张坏水,你不是想把豆腐都私吞了吧老子可是出了力了,多少你得给老子点。
你去管苗翠娥要吧。我发出呓语般声音。
你说啥
我没搭理他,我知道二埋汰听到我说什么了。
咋地,没偷着
让人捉贼捉脏了。
别睡了,快起来告诉我到底出啥事了二埋汰毛了,使劲扒拉着我的脑袋。
我没法再睡了。
盯着二埋汰说道：逗你玩呢,没事！存豆腐的侧屋上了锁,我没进去。
我没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和二埋汰讲,担心二埋汰嘴不严惹出祸端。
你可吓死我了！二埋汰长舒了口气。不过,狗剩子,这事没办成不能怪我,但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不办。
显然,家境优越的二埋汰不是很在意能不能吃到豆腐。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给你办到。
这还差不多。
二埋汰把手伸进兜掏出两个粘豆包递给我。
够意思！我也不在乎二埋汰手背上的大鼻涕,拿过粘豆包就往嘴里塞。
一口咬下去,只在那冻得像石块似的粘豆包上留下两道牙印。
狗剩子,这眼看就要过年了,你啥时候给我弄嘎拉哈呀
别着急,眼下我还有件要紧的事要办。
啥事
等我办完你就知道了。
我扯着嘴角露出坏笑来。
三天后,又轮到苗翠娥看守豆腐坊。
农村人睡觉早,晚上八点多钟,整个村子没有一个活人在外面晃荡。
除了零星的狗叫声外,就只有马队长轻叩豆腐坊院门的动静。
那有节奏的敲击声有点像他和村民们讲的特务接头暗号。
豆腐坊的院门扯出条缝,马队长四处张望了一眼钻了进去。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被躲在暗处的我尽收眼底。
我又蹲到窗户下面。
很快屋子里传出来的荤嗑听得我脸红心跳。
貌似那冻麻的手脚都因为身体燥热感到不冷了。
于是我起身离开,直奔生产队长家。
你小子真看到有贼进了豆腐坊那豆腐坊可有人看着。生产队长孙富贵像是不信我的话。
你不信拉倒,反正我是跟你讲了。
走,我跟你去看看。
我可不去,那小偷人高马大的,再把我给打了。
瞧你那熊样,还他妈杀猪呢。
孙队长,我劝你最好是带两人,万一那小偷手上有家伙呢。
孙富贵犹豫了一下,认可地点了点头。也对,就算他没家伙也不能让他跑了,是得多找两人把那豆腐坊给围住。
孙富贵和我走出屋。
没多一会孙富贵叫上村里几个壮劳力拿着干农活的家伙和绳子向豆腐坊奔去。
村民们手里提着的马灯将豆腐坊四周照得通亮。
苗主任,你在里面吗孙富贵咣咣咣地砸着门。
躲在暗处的我扯着嘴角露出坏笑。
孙队长,你这是要干什么苗翠娥打开门一脸慌张地看着眼前的情形。
豆腐坊里招贼了你不知道
啥苗翠娥一脸懵逼。
来,你闪一边去。孙富贵把头转向身后的一个壮劳力。老四,你跟我进院抓贼。
苗翠娥抵着房门不肯让开。我这哪有什么贼啊。
你这是还没发现呢。狗剩子亲眼看到有个五大三粗的贼溜进了豆腐坊。
孙富贵的话让苗翠娥瞬间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野种的话你们也信我这儿哪有什么贼苗翠娥用着尖酸刻薄的话数落着我。
万一真进贼了呢反正我们人都来了,你就让我们进去搜一搜,也好解心疑。
真要是丢了豆腐你我都不好和村民们交待呀。
这......苗翠娥似乎进退两难。
这哪有什么贼呀！随着话音落下,马队长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马队长突然出现,王富贵和村民们面面相觑着。
但也只是一瞬间像是什么都懂了的众人在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也是刚刚路过豆腐坊,想检查一下这里的防火防盗情况。
马队长越描越黑的话让对视的村民们挤眉弄眼。
好,好,马队长你接着检查,我们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孙富贵客气的话听上去挺别扭。
这可咋整啊孙富贵等人离开后,继续躲在房后看热闹的我就听到苗翠娥带着哭腔说道。
怕啥又没把咱俩堵在炕上。
村民们的唾沫星子还不得把我给淹死啊。
妈的,这小野种我早晚得扒了他的皮。马队长狞声说道。翠娥,眼下我也得走了。
马队长慌慌张张地骑着自行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