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跪地哭丧五小时后,我为自己凑到了万分之六的手术费而沾沾自喜。
却看到被确诊血癌晚期穷困潦倒的女友正坐在主家贵宾席上喝红酒。
周围的狗腿子极尽讨好:“时宜姐,为了给你筹手术费,他真去天天给人哭丧?还把自己母亲的遗物当了换钱给你治病?”
“那他要知道你是豪门千金,为了给白月光出气故意玩的一出装穷游戏,不得眼睛哭瞎啊?”
沈时宜不屑地摇了摇酒杯:“他那种低贱的哭丧人,眼泪不值钱,瞎了就瞎了。”
“还是时宜姐牛逼,驭夫有方啊。”
沈时宜淡淡开口:“天生的下贱胚子罢了,谁让他得罪了妄遥。”
我捂住脸,哭得泣不成声。
原来她俯在我耳边,那一声声婉转的爱,都是虚妄。
心灰意冷之下,我给远在军队的爸爸打去电话:“爸,我不追真爱了,你包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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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贵宾席上的笑声没停。
“哈哈,还是时宜姐会玩。”
“听说那男人哭丧的声音很婉转,那在床上的动静估计也不赖吧?”
沈时宜睨他一眼,“想听?”
“下次录给你们见识见识。”
她们全都坐不住了:“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兴奋剂啊我靠。”
“对了,今天不就是葬礼吗?怎么不介绍你家的哭丧人来,钱嘛,给谁赚不是赚!”
沈时宜细品一口红酒:“她的身份配不上这种场合。”
“再说,还不是时候。”
周围人嘻嘻哈哈:“时宜姐舍不得了?别玩着玩着把自己搭进去了。”
“没有的事。”
有人打趣道:“还是时宜明智,不介绍那男的来是对的,要是真让他攒够了手术费,那时宜不还得演一场做手术的戏啊。”
“那怎么可能,时宜只是玩玩而已,又不会当真。”
所有人都噤声等着她的答案,包括我。
终于,我听见她凉薄的声线。
“当然,我怎么可能嫁一个哭丧人。”
那一瞬,我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我的所有傲骨和自尊,在这一刻被碾得稀碎。
接过管家递来的三百元打赏,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回到出租屋的。
门口,房东大姨正站在那里翘首以盼。
“今天这活儿还行吧?”她伸出两根手指搓了搓。
我麻木地递过去一百五十元打赏。
是的,哭丧的活儿是房东大姨给我介绍的,每次我会将自己收入的一半分给他作为感谢。
我转身就要上楼,却听到房东特意压低了声音。
“是的沈小姐,他今天又赚了不少。”
“那涨他一半房租。”我瞬间就认出了那是属于沈时宜的声线。
大姨有些犹豫:“这,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要怪就怪他太会挣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