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色平安符
王二那顿毒打,彻底斩断了王大年对这个家最后一丝留恋。带着满身的伤痕和满腔的恨意,王大年毅然决然地与王二断绝了父子关系,带着简单的行李和一颗破碎的心,逃也似的飞到了我所在的异国他乡,投奔我这个他唯一的救赎。
等待他的,并非温柔的港湾,而是更深的地狱。
我撕下了所有伪装。我收起了温柔姐姐的面具,露出了复仇女神狰狞的面孔。我收留了他,却开始了对他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我将他禁锢在我租住的狭小公寓里,切断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我对他进行无休止的精神虐待：
废物！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看看你这张脸,和你爸一样令人作呕！
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别做梦了！你不过是条可怜虫！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保护不了的懦夫！
想想火里的周叔叔周阿姨......他们的惨叫,是不是每晚都在你耳边回响这都是拜你所赐！
我践踏他的尊严,摧毁他的自信。当他试图反抗或辩解时,换来的只有更恶毒的羞辱和冰冷的漠视。我甚至......将我和其他男人（有时是酒吧认识的酒客,有时是网上约的陌生人）亲密甚至不堪入目的照片,不经意地发给他看,欣赏着他瞬间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破碎的痛苦。
看清楚了这才是男人！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我的话语像沾着盐水的鞭子,一次次抽打在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
当王大年在极致的痛苦和绝望中濒临崩溃,出现严重的自残甚至自杀倾向时,我又会突然变脸,化身天使。我会温柔地为他包扎伤口,会抱着他轻声安慰,会给他做一碗热汤面......但在这短暂的温情之后,我会再次不经意地提起那场大火,提起他父亲王二的阴谋,提起他作为帮凶的原罪,将他重新推入自责和仇恨的深渊。
这种冰火两重天、反复无常的极致折磨,如同最精密的酷刑,彻底摧毁了王大年的独立人格和心理防线。他变得麻木、顺从,眼神空洞,对我的一切指令都言听计从。他不再思考,不再反抗,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彻底沦为我复仇棋盘上最听话、也最致命的一枚棋子。
所以,当我决定回国,启动最终的复仇计划时,王大年的反应平静得可怕。
我要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要让王二......血债血偿。
我对他说。
他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好。我听你的。
甚至连王家出乎意料地同意了我们的婚事（王二打的算盘是：用婚姻彻底绑定我和他儿子,名正言顺地接收我名下的股份,并利用我周大福女儿的身份为公司增光）,王大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喜悦或抵触。他只是麻木地配合着,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在他被反复摧毁又重塑的认知里,他的家人,早已不是亲人,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们对他造成的伤害,远比我施加给他的痛苦更值得憎恨！
婚礼前夜,我将精心准备好的、无色无味的高浓度安眠药粉末交到王大年手中,下达了最后的指令：明天,找机会,把药下在所有的酒水和饮料里。确保......每一个人,都喝下去。
王大年接过药粉,手指甚至没有一丝颤抖。他看着我,眼神空洞,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