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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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才二十岁就谈了三百多个男朋友,二十一岁生下小外甥。
而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却一直找不到男朋友。
这几年为了脱单,各种手段我都用遍了,
甚至认识一天觉得还可以的也会马上确定关系。
只因我们乔氏一族有一个诅咒,三十岁之前不结婚就会死！
可每当谈婚论嫁的时候,我爸就会带他们进乔氏祠堂。
我不知道我爸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从祠堂出来后,那些男人都变得陌生且恐怖,甚至想活生生掐死我。
新男友觉得我爸太过分了,结果他跟着我爸进祠堂后,
出来就怒目圆睁跟我提分手,还恶狠狠扇了我两巴掌。
我很疑惑,他们跟我分手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邓氏祠堂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1
怪物！
张伟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声音清脆。
你就是个怪物！
他双眼布满血丝,面目狰狞。这是我认识他三个月以来,从未见过的表情。
我爸邓坤就站在一旁,眼神冰冷地看着我红肿的脸颊。
他对张伟说：滚吧,别脏了我们家的地。
张伟踉跄地退后两步,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门被他用力摔上,震得墙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客厅里死一般寂静。
我捂着发烫的脸,转向我爸。
为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这已经是我第十三个男朋友了。
十三个带进祠堂,就全部完了的男人！
我爸没有回答我,他只是走到墙边,用枯瘦的手指,用力戳了戳挂在墙上的日历。
你只剩三年了。
三十岁之前,再找不到男人结婚,你就准备下去陪老祖宗吧。
我浑身一冷,如坠冰窟。
这时,妹妹邓娇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穿着性感的真丝吊带裙,打着哈欠走出来,空气里弥漫开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
她瞥了一眼我脸上的巴掌印,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姐,别急嘛,男人多的是。
她晃了晃手里的最新款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微信聊天框。
我昨晚刚踹了一个,嫌他太黏人。要不......介绍给你
我死死盯着她,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的手机联系人列表里,男人的名字多到一页都滑不完。
而我,为了活命,像个乞丐一样卑微地乞求着一份婚姻。
巨大的不公和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我胸口翻滚。
我再也忍不住,转身冲进我妈的房间。
妈！
我妈正躺在床上敷着一张墨绿色的面膜,只露出眼睛和嘴巴。
我扑到她床边,眼泪决堤。
为什么！为什么咱家的诅咒只针对我一个人！
妹妹可以随便换男朋友,我却必须在三十岁前结婚！不然就要死！这不公平！
我妈没有动,她透过面膜的两个孔洞静静地看着我。
过了很久,她才淡淡地开口,声音因面膜的阻隔而显得有些模糊。
这就是命。
谁让你是长女呢祠堂的规矩,长女承载着家族的气运,必须在三十岁前成婚,否则就会暴毙。
她的话像一把冰刀,刺穿了我最后的希望。
我抓住她的手,几乎是在哀求。
那祠堂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所有男人进去之后都像变了个人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我问了无数遍。
我妈沉默了。
她缓缓地坐起身,然后慢条斯理地揭下了脸上的面膜。
面膜下的脸白得有些吓人。
不该问的别问。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你只需要知道,找不到男人,你就会死。
她把用过的面膜精准地扔进垃圾桶,重新躺下。
去找下一个吧。
2
我不敢再耽搁一分一秒。
死亡的倒计时像座大山压在我心头。
我登录了本地最大的相令APP,手指颤抖着修改我的个人资料。
不求房车,不求彩礼,只要是个男的,活着,马上领证。
我点击了保存,感觉像在网上公开拍卖自己的性命。
信息刚发出去,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大部分都是嘲讽和戏弄,但我从几十条信息里,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
你好,我叫李诚。我不信诅咒,只是觉得你很有趣。
我立刻回复了他。
我们约在一家烟火气很重的大排档见面。
他比照片上更高大,寸头,眉眼间有股正气,手臂上的肌肉把T恤袖口撑得满满当当。
啤酒和烤串刚上来,我就开门见山。
我说的都是真的。三十岁不结婚,我就会死。所有想跟我结婚的男人,进了我家祠堂,都会发疯。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做好了他起身就走的准备。
李诚听完,愣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爆发出震耳的笑声。
哈哈哈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
他拿起一瓶啤酒,自己砰地一声用牙咬开,灌了一大口。
我倒要看看,你家祠堂里是藏了恐龙还是外星人！
他的笑声爽朗,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蔑。
那一刻,我紧绷了多年的神经,忽然松动了一下。
他告诉我,他最不信的就是牛鬼神神。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他身上的那股正气,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所谓的安全感。
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他就像一束光,照进了我漆黑一片的世界。
但我还是害怕。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小姨的电话。
小姨是我妈的亲妹妹,也是我们家唯一的叛逆者,早年因为坚决反对家里的规矩,被我外公赶出了家。
电话接通,我把李诚的事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小姨的声音瞬间变得凝重。
倩倩,听小姨的,别带他去祠堂！
你快跑！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城市！只要你走了,诅咒就不存在了！
我愣住了,诅咒是假的
你别问了！总之你快......小姨的声音突然变得支支吾吾,充满了惊慌。
邓秀！
一个冰冷的声音,是我爸的,突然从电话那头传来。
管好你的嘴！
嘟......嘟......嘟......
电话被强行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我爸竟然在小姨家！他的控制无孔不入！
我立刻找到李诚,把小姨的话全部告诉他。
李诚,我们走吧！我们私奔！小姨说诅咒是假的,只要离开这里就没事了！我几乎是在哭着求他。
李诚听完,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握紧了拳头,骨节捏得发白。
跑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偏要去会会你家祠堂！
3
我最终还是拗不过李诚。
或者说,我的内心深处,也渴望着他能成为那个破局者。
我带他回了家。
父亲邓坤看到他,脸上毫无波澜,那眼神就像在看下一个即将报废的牺牲品。
妹妹邓娇则靠在沙发上,一边涂着指甲油,一边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李诚,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我爸站起身,对李诚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伙子,想娶我家的女儿,就得守我家的规矩。
跟我去祠堂,给老祖宗磕个头吧。
来了。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我死死拉住李诚的胳膊,指甲陷进他的肉里,用尽全身力气摇头。
不要去！李诚！求你了！不要进去！
李诚却反手握住我的手,用力拍了拍,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放心,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牛鬼神神。
他说完,毅然决然地甩开我的手。
我妈和妹妹立刻像两尊门神,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
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诚高大的背影,跟着我爸,走向那扇常年紧闭的、由沉重实木制成的祠堂大门。
吱呀——
门开了,又关上了。
李诚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我被我妈和妹妹拖到门边,她们的力气大得惊人。
我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却什么也听不见。
祠堂的隔音效果好得可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会没事的,他不一样,他不信邪......我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大约十分钟后。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
我爸先从里面走出来,他面无表情,但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然后,李诚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
我浑身的血液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凝固了。
他的脸色煞白,像一张被水浸泡过的纸。
他的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光彩,仿佛灵魂被抽走了。
他走路的姿势都变得有些僵硬,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
李诚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都在发颤。
我妈和妹妹松开了我。
我立刻冲了过去,李诚！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他看到我冲过来,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瘟神,猛地向后一跳,用尽全身力气把我狠狠推开！
我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在地上,尾椎骨传来一阵剧痛。
我震惊地看着他。
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声音里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极致的憎恶。
你......你全家都是怪物！
你竟然想拉我下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他嘶吼着,最后一句几乎是破了音。
草！
说完,他像是身后有无数恶鬼在追赶,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我家大门,消失在楼道里。
我瘫倒在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最后一个,也是最强的一束光,熄灭了。
一只皮鞋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头,看到我爸居高临下的脸。
他用那双死水般的眼睛看着我,缓缓开口。
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的命。
没有人能破解诅咒。
4
李诚的背叛,让我彻底垮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就这样死了算了,至少不用再承受希望一次次被碾碎的痛苦。
第四天,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了。
我爸冲了进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我从床上拖下来,扔到了客厅冰冷的地板上。
要死也别死在家里,晦气！他喘着粗气,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我脸上。
我给你找了个新的,是个瘸子,比你大二十岁,离过三次婚。但他不嫌弃你,明天就去领证！
照片上,是一个油腻猥琐的男人,正对着镜头露出黄色的牙齿。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像疯了一样去撕扯我爸。
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你杀了我！你现在就杀了我！
我爸被我激怒了,他一把将我推倒,转身从墙角拿起一条捆东西用的粗麻绳。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是把你捆,也要把你捆去民政局！
他朝我走来,面目狰狞。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过来。
住手！
是我妈！
她一把抢过我爸手里的绳子,用尽全身力气扔到远处,然后张开双臂,死死地挡在了我的面前。
邓坤,你疯了！我妈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地对我爸吼道。
她也是你的女儿！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愣住了。
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看到我妈反抗我爸。
她不再是那个敷着面膜、说着这就是命的冷漠女人。
我冰冷的心里,突然燃起了一丝微弱的火苗。
我爸眯起眼睛,看着我妈,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你忘了老祖宗的规矩了
你想让全家都跟着她一起死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妈哭着喊道,祠堂里的那个秘密,我们守不住一辈子的！总有一天要遭报应的！
秘密！
祠堂的秘密！
我爸的脸色瞬间大变。
他猛地跨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妈的头发,粗暴地拖着她就往祠堂的方向走。
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这就带你去给老祖宗清醒清醒！
啊——！放开我！邓坤你放开我！
我妈被硬生生拖进了那扇黑色的木门,里面立刻传来她凄厉的惨叫和绝望的求饶声。
妈！
我发疯似的想冲过去,却被一双手臂从身后死死抱住。
是妹妹邓娇。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根本挣脱不开。
她把嘴唇贴到我的耳边,用丝毫没有感情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姐,别去。
妈进去,是为了你好。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更让我毛骨悚然的话。
不然,下一个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