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保镖们突然集体后退,让出通往大门的通道。王强捂着流血的眼睛冷笑：哥几个只是拿钱办事,可没答应陪你们杀人。
白婉骑在孙川身上,发簪不知何时扎进他肩膀。
她歪头的样子像个天真少女：阿川,你五岁说娶我,二十岁为我出家...都是骗我的
孙川趁机翻身压住她,肌肉隆起：是你先变心的。
他掐着白婉脖子往云文石地面撞,要不是顾以琛这废物趁我出家,你的家产早就是我的了。
砰。
岳母突然栽倒在地,佛牌摔成两半。
张嫂尖叫着去扶,却被喷了满脸血——老人家的指甲深深抠进了自己胸口。
我趁机爬向工具间,拖着断腿找出电钻。
水泥碎屑飞溅中,笑笑苍白的脸一点点显露。
她凝固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只是睡着了。
拦住他。
孙川突然放开白婉扑过来,佛像不能破。
电钻突然被他抢走,锯齿在我锁骨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白婉却从背后抱住孙川的腰,声音甜得发腻：阿川,我们给笑笑超度好不好
孙川转身的瞬间,白婉手里簪子精准刺入他眼球。鲜血喷在笑笑的水泥裙摆上,像盛开的红梅。
这一下是为笑笑。
白婉拔出簪子又捅进他另一只眼,这是为顾以琛。
保镖们早跑光了。
客厅只剩下血泊里翻滚的两个人,和抱着岳母尸体的张嫂。
我继续用电钻破拆水泥,突然露出笑笑左臂——那有个梅花形胎记。
顿时,白婉的惨叫比孙川还凄厉。
她丢开血淋淋的簪子,手脚并用爬过来：不可能...怎么会呢。
她颤抖的手指抚过胎记,突然开始疯狂扇自己耳光。血点溅在笑笑睫毛上,我下意识去擦,却只抹下更多水泥灰。
婉儿。孙川瞎着眼摸过来,我们逃吧...去掸国。
白婉捡起刀捅进他心窝,还转了一圈：阿川,我们地狱见。
大门突然被撞开。
风尘仆仆的岳父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给笑笑买的状元糕。
他目光扫过满屋血腥,最后定格在水泥像上。
爸。
白婉跪着挪向父亲,血手印在地砖上拖出长长痕迹,我不知道是笑笑...我真的。
岳父一脚踢开她,轻轻触摸笑笑露出的小脸。
他西装口袋里的心脏药撒了一地,却只是脱下外套裹住水泥像：笑笑别怕,外公来陪你。
说完,他突然看向我,眼神清明得可怕：以琛,保险箱密码是笑笑生日。又指指书房,所有转让协议都签好了。
当岳父抱起岳母走向楼梯时,白婉突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腿：爸！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老人低头看她,眼神像看陌生人：你任性了18年,以琛却无怨无悔。他一脚踢开女儿,现在,去给你的佛子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