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听闻九皇子萧钰之事,心中有所期望,一希望沈清辞有办法压制他的毒。遂寻思着让沈清辞为太子瞧瞧腿上之毒,看是否有破解之法。踏入太子府,闻得有人渐近,太子萧澈抬头,目光如炬,凝视着沈清辞。秦岭则恭恭敬敬地说道:“殿下,沈小姐已至。”沈清辞微微敛了敛裙摆,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屈膝行礼,其声清脆悦耳,恰似潺潺溪流:“臣女沈清辞,拜见太子殿下。”
她垂着眼,余光却瞥见床榻上那道身影。萧澈虽卧着,脊梁却挺得笔直,不见半分颓态。剑眉斜飞入鬓,衬得那双眼睛格外深邃,只是常年不见日光的缘故,瞳色比常人浅些,望过来时,带着一种近乎冷冽的审视,像淬了冰的琉璃。他脸色确实白得过分,连唇色都偏淡,唯有眉宇间那点与生俱来的威仪,压得住病气带来的孱弱。听见秦岭的话,他只微颔首,声音略显低哑,却字字清晰:“沈小姐免礼。劳你跑一趟,是孤失礼了。”说罢,他略抬了抬右手,示意秦岭将床幔再卷开些。露出来的小腿盖着薄毯,轮廓线条依旧利落,只是那层不正常的白皙下,隐隐透着几分暗沉,像被乌云压着的月色,藏着难见天日的郁气。
沈清辞用银针在萧澈的几个穴位扎了几针问到“太子。我这样扎你的几个痛穴你有感觉吗?”萧澈摇了摇头。沈清辞执针的手微顿,眸色沉了沉。她缓缓抽出银针,针尖还沾着些微寒气。“痛觉全失……”她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按在萧澈小腿的肌肤上,从膝盖往下细细探查,“那这里呢?麻痒或是沉重感,有吗?”萧澈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他有点不好意思了,感受着女孩手掌的温度从上往下的滑动,身体莫名的僵硬了一下。他试着动了动脚趾,却只觉那截肢体像灌满了铅,又像隔着层厚厚的棉絮,任他如何用力,都只剩一片麻木的死寂。“没有。”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只淡淡补充,“从三年前中了那毒开始,便是这样了。”
沈清辞收回手,指尖微凉。她转过身,目光落在萧澈苍白却依旧挺拔的颈项上:“殿下,能否让臣女看看当年的诊案和用过的药渣?”
太子对着秦岭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拿。秦岭转身离开不一会手里拿了一本诊案交给沈清辞,沈清辞接过诊案,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上面是不同笔迹的记录,密密麻麻写满了脉象、用药和症状变化。她逐页翻看,眉头渐渐蹙起。早年的诊案里,还能看到“脉象沉涩,偶有滞涩”的记载,用药多是活血通络的方子,可越往后,字迹越发潦草,最后几页只潦草地写着“毒入骨髓,药石罔效”。
她指尖顿在一处,那里用朱笔圈着一味药——“曼陀罗子”。寻常解毒方里断不会用这味剧毒药,除非是……以毒攻毒,却显然失败了。“这些方子,是御医所开?”沈清辞抬眼,目光落在萧澈脸上。萧澈望着帐顶的缠枝莲纹,语气平淡:“是。当年太医院的人轮流来诊,换了三十多个方子,都没能压下这毒。”沈清辞合上书页,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殿下这毒,不单是滞了气血,更伤了经络。寻常法子,怕是难见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