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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我在一座宁静的南方小城定居。
我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每天和花草为伴,照顾着日渐长大的苏安。
生活平静得像一汪清泉。
我拉黑了所有过去的人,换了新的手机号。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和陆泽言有任何交集。
直到那天,我店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陆泽言的助理,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他把一张黑卡放在我面前。
苏小姐,陆总出来了。他很想您,这是他让我交给您的,密码是您的生日。
我看着那张卡,觉得可笑。
拿走吧,我不需要。
助理没有放弃,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
陆总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到了您和......小少爷的名下。他说,他知道错了,他想补偿您。
补偿
我险些笑出声。
你回去告诉他,我苏雨眠和他,早就两清了。他的东西,我嫌脏。
助理还想说什么,我直接叫来了保安。
看着助理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我没有半点动容。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三天后,陆泽言亲自找来了。
那天下午,我正抱着苏安在院子里晒太阳。
花店的门被猛地推开。
陆泽言站在门口,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茬,一身名贵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却显得颓唐无比。
他定定地看着我,还有我怀里的孩子。
他的嘴唇颤抖着,一步步向我走来。
眠眠......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抱着孩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刺破了他所有的伪装。
他眼圈瞬间就红了。
眠眠,对不起,我错了......
他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陆泽言跪在地上,仰头看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苏安,平静地看着他。
我的沉默,让他更加慌乱。
眠眠,你打我,你骂我,怎么样都行,求你别不理我。
他膝行几步,想要来碰我的衣角。
我抱着孩子,再次后退。
陆泽言,我们已经离婚了。
没有!我没有签字!我们的结婚证还在,你永远都是我老婆!
他激动地反驳,声音都变了调。
那张纸,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转身,准备回屋。
别走!
他猛地站起来,冲过来想抓住我的手腕。
就在这时,花店的内门开了。
一个穿着白衬衫,气质温润的男人走了出来。
雨眠,怎么了
他看到陆泽言,微微蹙眉,然后很自然地走到我身边,将我护在身后。
这位先生,有事吗
来人是温屿,我隔壁诊所的医生,也是我的朋友。
陆泽言看到温屿维护我的姿态,双目赤红,妒火中烧。
你是什么人滚开!这是我家的事!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挥拳就要朝温屿打去。
温屿没有躲,他只是看着陆泽言。
陆先生,雨眠现在不想见你,请你离开。
他的镇定,更让陆泽言疯狂。
我让你滚!
拳风袭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重击声没有响起。
我睁开眼,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架住了陆泽言的胳膊。
是刚才路过巡逻的片警,大概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
干什么呢当街行凶
陆泽言还在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警察根本不理他那套。
不管你是谁,打了人就得跟我们走一趟。
陆泽言被强行带走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
温屿看着我,关切地问。
你没事吧孩子没吓到吧
我摇摇头,对他笑了笑。
谢谢你,阿屿。
他温和地回笑。
跟我还客气什么。
那天之后,陆泽言像是疯了一样。
他每天都来我的花店,我不见他,他就站在门口。
从清晨,到日暮。
他送来各种昂贵的礼物,珠宝,名车,甚至房产。
我让助理全部退了回去。
他开始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一遍遍地忏悔,一遍遍地道歉。
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他无计可施,竟然找到了我父亲那里。
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我父亲的警卫员打断了一条腿,丢了出来。
我以为他会就此罢休。
可我还是低估了他的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