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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送来还带着露水的我最爱的玉兰花。
这花虽美,可却极易枯萎。
曾有话本言：若有人送你一朵玉兰花,那他一定是从高高的树上摘下来,跑去见你的。
我戳破一点窗户纸,透过孔隙看着他将玉兰花捧到我房门前。
看着他想扣门唤我,又收回的手。
午间是我喜欢的城南点心铺的芙蓉糕。
傍晚是我曾经提过想看的孤本游记。
可这无一例外,都被守在门口的丫鬟冷着脸拒收,或者当着他的面直接扔进旁边的池塘。
慕辞看着漂浮在水面的点心或花瓣,眼神黯淡,却沉默着,第二天依旧如此。
我开始动摇,我是不是误会了慕辞。
他不像是那样恶毒的人。
或许如他所说,有人想把这桩事推给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也说不定。
我想到少时初见他。
学堂墙边有一棵很高的树,我不喜爱上学堂,经常爬树偷溜出去玩。
这天我照常逃课,爬到上面后,却看到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正倚在树干上小憩。
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看入迷时,他正好睁眼,我灼热的目光被撞了个正着。
「你是何人」
他冷冷出声。
我刚想如实回答,却想起爹爹嘱咐不让对外说我的身份,怕遭贼人惦记。
于是我便胡乱编造了个身份：「我是摄政王府的。」
少年嘴角弯弯,噙着一抹笑：「哦你是摄政王的妹妹吗」
我才不知道摄政王的妹妹不妹妹的,但是还是重重点头。
他还想说些什么,正好我的老师追来了。
老师没看到我,而是大声呼喊我的名字：「苏优！你这个淘气的,快出来！」
「在找你」他挑眉,问我到。
我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他挪动身躯把我挡在身后,和老师打招呼：「老师,您在找人吗」
这人竟如此不厚道！
老师应声,「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鹅黄衣衫的小姑娘啊」
他沉默了几秒,「不曾见过。」
我松了一口气,因为太开心,下一刻我直接踩空掉了下去。
我到现在还忘不了当时他笑的有多大声。
太狗了。
我决定再彻查一下我爹当年的案子。
我女装出行京郊查访旧案。
我在一个破败的茶馆向老掌柜打听当年押送军饷的差役名单时,一支淬毒的弩箭破空而来,直射我后心处。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电般扑出,将我狠狠撞开。
钝器钻入皮肉的声音传来,我转头,弩箭深深扎入来人的手臂。
是慕辞。
他闷哼一声,反手掷出一枚飞镖,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杀手遁走了。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慕辞手臂上迅速蔓延的黑血和狰狞的伤口,心头一紧,脱口而出：
「慕辞,你......」
慕辞脸色苍白,先我的话之前打断我,扯出一个安抚的笑：
「没事,皮外伤。」
我看到他强忍痛苦的样子,不想承认自己是关心他的。
于是心里的一丝动摇瞬间被更深的戒备取代。
我硬起心肠,冷冷道：「多管闲事。慕辞,这种苦肉计对我没用,收起你的把戏！」
说完,送转身快步离开,留下慕辞捂着伤口,看着我决绝的背影。
他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无边的痛楚和自嘲。
我回府后,苏越正在书房等我。
见我回来,他立刻迎上来。
「优儿。」
苏越将一叠誊抄的纸张放在我面前,「我知道你恨他入骨,父亲的事是心头刺。但这段时间,我也并非完全闲着。」
他指着其中几条模糊的记录。
「你看,当年负责初审父亲案子的刑部刘主事,在结案后不到一月就暴病身亡,他的独子却在宁王别院当差。还有,那个指证父亲收受贿赂的关键商人,半年前举家迁往江南,但有人曾在宁王封地见过他,出手阔绰。」
「哥,你的意思是宁王嫁祸给了慕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