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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棠坐在办公室里,眼皮不停抽跳。
陈敬洲慌张地从门外跌撞进来,眼神里满是惊恐。
沈、沈砚清他妈,从楼上跳下去死了。
你说什么怎么会死呢
苏绾棠立刻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不是让你们恢复了用药吗她为什么自己会跳楼了呢
她有些无措,眉睫忽闪,腿一下瘫软下来。
空气瞬间凝固,苏绾棠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一边给沈砚清拨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串冰冷的机械女音。
她的内心不由地一紧,忽然觉得空落落的。
沈砚清呢
一股火从她的心里暗燃。
沈砚清的母亲死了那她岂不是没有了能够与之威胁的把柄。
我、我最后一次见他就是在医院。
陈敬洲言辞吞吐,含糊不清。
她的眉头紧皱,指尖不自觉攥紧。
一定要给我找到他。
语毕,陈敬洲只好连忙点头,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得知这个消息,苏绾棠心里涤荡起涟漪,不太好受。
她默默看着之前陈敬洲递给她的车祸报告,渐渐起疑。
对于他母亲的死,也从未想要逼她至绝境。
她不过是想折磨他,以告慰她父母那场意外的恨。
办公室里的光晕层层叠叠,她就围着这一层层光晕转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下午,她才收到沈砚清的死亡证明。
溺水,自杀。
心猛然一愣,她以为沈砚清是跑了,但唯独不会想到他是死了。
眼前的画面一下失真,瞳孔皱缩,她的心也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了
往日对他的折磨在她的脑海闪过,心脏也一下子抽痛。
苏绾棠就这样捂住胸口,躺在椅子上,抬眼看向窗外,枝桠被吹得左右摇晃,对面的明星广告牌一直都没有换过。
南城起风了,可是沈砚清却这么死了。
她死攥着死亡证明,一边紧按眉头给医院那边打去电话,让他们务必好好安葬好沈母。
害死她父母的凶手死了,可她却只觉得心猛然下坠,慌忙无措。
她猛掐了自己一把,才缓过神来。
手机屏幕忽闪,里面是医院那段沈母跳楼的监控。
苏绾棠心一紧,那根弦在沈母跳下楼的那一瞬间彻底拉断。
这一切她都不知情,她分明只是让陈敬洲去医院看望沈母的精神状况,为什么会把她逼至绝路。
一通电话打到医院,医院把过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除此之外,她之前让律师调查那年的车祸报告也发到了她的邮箱。
在她父母车祸的前一天,是陈敬洲将车开进了一处私人修车厂,更换了刹车设备。
这才导致了那场车祸,而偏偏那天的司机是沈砚清。
苏绾棠这才想起,陈敬洲和沈砚清本是他父母生前最器重的两名司机。
她听父亲提起过,沈砚清为人更加谦逊老实,所以很多事也就总比陈敬洲多占了一头。
可她没想到,这场车祸的元凶会是他。
因为这,她恨了他一年又一年,而他也因为愧疚,忍了一年又一年。
胸口此时就像被重击,把她堵的根本说不出话。
而那个被陈敬洲提交给她的证据,也是他想要栽赃陷害给沈砚清的。
迟来的正义已经不算是正义,那顶多算是真相。
苏绾棠却也因此付出了失去沈砚清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