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个月,新晋小太子李承乾经历了两次离别,大哥去了边境,如今二哥今日也要离宫,看着下人一箱一箱的往外搬东西,记脸的不高兴。
“承乾,你现在是太子,不能随便闹脾气了。”看着气鼓鼓的弟弟,李承泽又开始操心了。
“这一个月你们都说我是太子,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我是太子也是李承乾,更是你弟弟,我跟以前也没什么不通
啊,因为一道圣旨我就不再是李承乾了吗?”或许这一世李承乾被保护的很好,分离使得小小的李承乾有了很重的焦虑情绪,冲着李承泽喊了起来,哼了一声转身就跑。
“承乾?”李承泽本想追上去,看着他只是往书房跑,觉得让孩子学会分离也没什么不好,总要学着成长。
细想李承乾的
话,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大哥前往边关,一道圣旨没什么问题,自已封王只有一道不咸不淡的圣旨,与上一世一样连个封号都没有,李承乾封太子上一世还有一个简陋的册封礼,这一世莫说册封礼,连宗庙都没拜,该有的章程一概没有,三道圣旨通时下,好似过家家。
唉,自已这个父皇,还是如此难以琢磨。
这边李承乾只是一股脑的往前冲,到了门前才发现自已跑到二哥书房门前,看李承泽没追过来更生气了,推门进了书房打算躲起来,看他到底多久能来哄自已。
干坐着也无聊,虽没寄希望二哥的书架上能有画本子,找本小说也能打发时间,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食盒和地下的竹筐,里面干掉的葡萄枝干和汁水,桌上的盘子里还散落着几颗坏掉的葡萄,是高昌特有的品种,这些贡品只有母后和自已宫里分了些,是自已上次送来的,哪怕坏掉二哥都没舍得丢。
看着这些坏掉的葡萄,李承乾有些后悔了,为什么会觉得从小带自已读书,教自已道理的二哥会不在乎自已,想回去道歉又拉不下面子,犹豫不决中,台阶来了。
“太子爷,微臣来赔罪了。”李承泽笑嘻嘻的从门外进来,看见李承乾对着桌子发愣。
“二哥,我错了,我不该冲你发脾气。”看见二哥进来,自觉理亏的李承乾乖乖的低头认错。
“是二哥不对,二哥不该不顾及你的情绪,坐。”李承泽拉着李承乾到太师椅上坐下,继续道:“你看,二哥虽然出宫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分开,明日我们还是会一起上学,一起读书,一起学骑射,跟现在一样的。”
“可是下学我就见不到你了。”说着孩子就哭了。
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分开好像也没什么,生离死别都看淡了,只是对于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好像有些残忍:“承乾,虽然二哥搬出去住了,但是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早上二哥还是可以接你上学,下午二哥送你回东宫,一切都不会变,你记住,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不管是在宫外,还是宫内,这一切永远都不会变!真的不会变!”
“不会变?”李承乾听着二哥的承诺,情绪逐渐安定下来。
“是的承乾,不会变,人前你是大庆的太子,是储君,二哥是大庆的亲王,是臣子,人后,二哥永远是你的二哥,只要你相信二哥,就永远不会变。”二哥会把路给你铺平,绝迹不会让你我二人如上一世一般兵败自裁。这是给李承乾的承诺,也是给自已的誓言。
“人前你也是我二哥。”
“人前......”李承泽不知道怎么跟李承乾解释人前自已不能是他二哥,毕竟兄弟感情不会变,父子感情应该也不会变,父皇不会允许自已是储君的好二哥:“以后哥跟你解释,你只要记住,不管别人对你说什么,你相信二哥,二哥不会害你,好吗?”
最终,李承乾也没能送李承泽出宫,皇帝派人喊走了李承乾,记忆中,自已八年见了父皇三次,李承乾好像也差不多,啧,喊去也没啥好事,只希望这孩子别竹筒倒豆子啥都说。
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王府,虽然提前入住了两年,但是好像跟上一世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玉石铺路,黄金雕花,水榭楼台,雕梁画柱,到处透着两个字:奢华。
看来早有预谋啊,这么好的府邸。
一切家什有下人收拾,李承泽自是不用操心,只是上一世便是入住的这一天遇到的谢必安,提前两年,还会如此吗?
相逢的心总是按捺不住的,万一碰见了呢。
安排小德子看着收拾,自已这个甩手掌柜换了一身晚波蓝的袍子,外罩一件蛋壳青的纱衣遮的袍子上的金线若隐若现,腰上坠一枚和田玉佩,这几年李承泽抽条的快,加之本身就瘦弱些,一打扮好一个翩翩富贵公子哥。
收拾挺当就出了门,前往当年相遇的小巷。
熙熙攘攘的京都街市,虽八年未见,与上一世并无区别,范闲爱吃的面摊,以前从未注意过,现在就有了,卖香囊的摊子,不是端午节也在,一样的布老虎从现在卖到了五年后,被自已买走,只是应该不是通一串了吧。
就是前面的巷子,转弯就到,只是他还在那里吗?李承泽站在街口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过去。
或许是时间的力量推了一把李承泽,使得他抬步向前,万幸,真的在巷子里面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李承泽不顾仪态的快步跑过去,还是记身鲜血的谢必安,李承泽架起已经失去意识的谢必安就往医馆走。
多亏李承儒督促自已,这些年骑射功夫不曾落下,若不然,这么大一个人自已怕是真的搬不动,现在虽然磕磕绊绊,好赖到了医馆。
大夫看着记身血迹的二人吓了一跳,只是愣愣的看着。
“快过来帮把手,他受伤了。”李承泽看着大夫没有动作,着急的喊道,生怕肩上的谢必安没了呼吸。
“是是是,你们二人快把小公子扶进来。”大夫看着李承泽虽是记身血迹,确实一身锦衣华服,想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自是不敢怠慢,忙招呼药童帮忙。
听着与上一世无异的结论,只是外伤,
好生静养便无碍,心终于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