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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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贴上乐乐脖颈的瞬间,她在无助的求救：爸爸,
爸爸我怕！
说实话,看着她这个样子,我真的下不去手,
可脑海里翻腾的全是赵老师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李老师无神的眼眶,还有妈临终前没能闭上的眼睛。
爸爸......
乐乐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呼唤,
眼里第一次没了那种诡异的平静,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她的小手攥着我的裤腿,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这副全然依赖的模样让我手腕猛地一颤,刀锋险些偏开。
就在这时,门锁突然转动,妻子拎着药袋站在玄关,
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陈峰！你干什么！
她扔下袋子冲过来,玻璃药瓶摔在地上,
白色药片滚得满地都是。
她疯了似的朝着我扑来,
我侧身躲开她的扑撞,刀刃跟着勒紧半分,
乐乐的脖子上立刻渗出细红的血珠。
她是恶魔！是你养出来的恶魔！
我嘶吼着,视线已经模糊,只有刀刃的寒光还清晰可见。
妻子的不停的捶打着我,她的指甲抠进我的胳膊,疼得我肌肉发颤。
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她的声音尖利得像玻璃摩擦,
你这个疯子！她是我们的女儿！是你亲手抱过的孩子啊！
女儿
我狂笑起来,眼泪却汹涌而出,
她害死了赵老师,害死了李老师,害死了妈！下一个就是我！
你还要护着她你看看她的眼睛！看看这双会吸人血的眼睛！
我腾出一只手去掰乐乐的下巴,想让妻子看清她血色的瞳孔。
那都是意外！
妻子试图掰开我的手,
手腕被刀刃划开一道口子,血滴在乐乐脸上,
她突然尖叫起来。
妈妈！救我！
我知道,再不动手的话,妻子肯定会把她救走的。
说着,我便挥刀去挡妻子的手,
却没控制好力道,刀刃先是划破了她的小臂
,血珠立刻涌出来,染红了她的袖口。
接着又在乐乐的肩膀上划开一道血口,
她的哭声陡然拔高,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啊
——
妻女的惨叫混在一起,我握着刀的手被妻子死死抱住,
她用尽全力把我往墙上撞。后脑勺磕在瓷砖上的瞬间,
眼前炸开一片金星,恍惚中看见乐乐从地上爬起来,
眼神里那抹一闪而过的怨毒。
邻居的敲门声像擂鼓般响起,
夹杂着
快开门出什么事了
的呼喊。
妻子趁机夺下我手里的刀,反手扔到客厅角落。
她死死抱住瑟瑟发抖的乐乐,对着门外哭喊：救命啊！
我丈夫要杀了我们！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门被撞开时,我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额头的血糊住了眼睛。几个邻居冲进来按住我,
有人举着手机录像,闪光灯在我脸上炸开一片白。
我看见隔壁的王阿姨捂着嘴后退,
张叔的脸涨得通红,他们眼里的惊恐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她是恶魔......
真的是......
我语无伦次地辩解,
手指着缩在妻子怀里的乐乐,可没人看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扎在我身上。
乐乐的肩膀还在流血,染红了妻子的衣襟,
那片刺目的红让我想起赵老师产房里的血,
想起李老师被割掉的脸皮上凝固的暗红。
警车呼啸而至时,妻子正抱着乐乐坐在沙发上包扎伤口,
她的眼神冷得像冰,看见警察进来,
立马说道：警察同志,他......
他最近精神一直不正常,总说孩子是恶魔,
今天突然就拿刀要杀人......
她的声音哽咽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滴在乐乐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