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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开始好转的症状,一夜之间全都反复了,甚至更严重。
溃烂的皮肤出现黑斑,眼睛都开始流脓。
医生再次为她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HIV阳性。
她耳朵里嗡的一声,连医生后面说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医生不得不通知她的家人。
她的爸妈从农村匆匆赶来,她妈一见到女儿这样,马上就哭了。
她爸一看艾滋病三个字,脸当场黑了,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
我们拼死拼活,供你上大学,你就在外面乱搞男人得这种病
你还有没有脸
她妈也哭着骂：
你不是说在学校好好学习吗你到底干了什么我们一年两万块学费是怎么凑出来的你知道吗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说你得这病,你还怎么嫁人没有你的彩礼,你弟弟还怎么娶媳妇你让我们在村里怎么做人
你是想让我们家断子绝孙是不是
林雨菲缩在病床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乱来......
可是没人信她。
医生不信,护士不信,爸妈不信,全世界都不信。
她彻底崩溃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我知道,她没撒谎。
她这一次得的病,确实不是她的错。
因为,这是系统感染的。
这个系统,是靠共用物品作为媒介实现的。
上一世,她是通过我的水杯连接的系统,把她所有的病痛和伤害转移给了我。
她靠偷走我的健康,活得光鲜亮丽,而我却死在医院。
这一世,我重来一次,必然要还回去。
在她第一次去见投资人那天晚上,我为了实验,用了她的水杯。
我喝了酒,吃了过期的药,往自己身上划口子。
所有的副作用,全都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林雨菲身上。
而我,一点事没有。
系统验证无误。
只是,对我来说,这套系统没什么实际意义。
因为我不是她那种,用伤害自己来彰显个性的人。
于是我砸碎了水杯,切断连接。
但是,我没有就此作罢。
就在水杯碎片四溅的那一刻,我脑中灵光一闪。
我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玩法。
我把这个系统,重新绑定到了另外一个载体上。
那是个充气娃娃。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进成人用品店,然后,我将被砸碎的杯子碎片,小心翼翼地塞进了一个充气娃娃的内部。
留有她的气息的水杯,和她产生了物理关联。
我只是做一个测试,没想到,系统真的被我诱导了。
这个娃娃所受到的全部伤害,都如数转移给了林雨菲。
这不是我诅咒她。
这是她自己引的火。
我不知道那个充气娃娃现在在哪儿。
被谁买走了,被谁用了,用了多少次,以什么方式在被使用——我统统不清楚。
反正,它一直都在被使用。
不然,林雨菲不会越来越惨。
她病得越来越严重了。
原本只是皮肤溃烂,后来全身开始长出黑色的斑点,眼睛发红、流脓,牙龈化脓,喉咙烂了,说不出话。
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眼神涣散,已经快不成人样了。
医生们一开始还以为只是晚期免疫缺陷,后来连他们都看不下去了。
她简直像是中邪了啊。
我也见过很多艾滋病人,从来没见过病情恶化得这么快的。
病房里,消毒水味、药味、还有她身上传出来的腥臭味混合在一起,连护士都不敢多呆。
她爸妈完全崩溃了。
她爸喝醉了大骂：我就不该让你出去上大学！还不如让你在地里种一辈子田！至少死得干净点！
她妈眼睛哭肿了：我们养了个什么东西啊你不如早点死了干净！
她妈哭着哭着,突然就不哭了。
她看着女儿,喃喃道：你死了还有点用,活着就只会拖累人。
他们开始四处打听有没有冥婚的介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