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妘,快来吃糕点。”江老太太乐呵道。
江妘歌一坐过去,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丫鬟便递了只暖手炉给她。
老太太打量了她几眼,也提了一嘴道:“今日瞧着面色倒算红润,射艺可以学起来了。”
毕竟事关国公府的脸面,不仅江老太提点,阿母与父亲、兄长,都是督促得紧。
“放心吧,祖母,我一定考个好成绩回来。”江妘歌含笑保证道。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让如意带着她到偏房吃点心。
随后才看向江夫人:“听说你明日去宣王府拜访,我也准备了谢礼。”
“辛苦老祖宗了。”江夫人道。
江老太太道:“你夫君未继承国公府爵位,想要前程只能靠走仕途,宣王正得圣恩,真远与老三想要一帆风顺,就绕不开宣王,如何能怠慢宣王府?我亲自准备才显诚意。”
老太太口中的老三,便是江夫人的儿子、江妘歌的兄长江诤。
“老夫人费心了。”江夫人却清楚,老太太不单是为二房打算,恐怕大房也想攀上宣王。
江国公府走下坡路,是不争的事实。
大房当初是想把江苒嫁进宣王府的,前后费了不少心思,不过被眼高于天的宣王府回绝了,世子的态度,自然也是没瞧上阿苒。
江苒是江国公江真修的嫡女,貌美非常,几乎算得上是不输阿妘,本来是心高气傲之人,却卑微写信求着裴砚修见一面,对方却连回信的心思都欠奉。
江苒因此黯然神伤许久,后嫁去了卫家。
大房为了江苒的脸面,这事虽然做得不漏口风,但江夫人还是听到了些风声。
“阿妘明年就及笄了,婚事你可有想法?”老太太又忽然问她。
江夫人搪塞道:“老祖宗,阿妘这射艺,眼下就够我烦的了,哪有心思想其他的?过了及笄再来考虑也不迟。”
江老太太意味深长道,“阿妘的亲事,对整个国公府都极为重要,你是该好好考虑。”
江夫人应归应着,不过她断然不会让阿妘,成为国公府的垫脚石。
儿子丈夫若没出息,那是他们没用,用女儿的幸福来换,江夫人嫌丢人。
晨间寒气逼人,江妘歌上了马车,才感受到了几分暖意。
陆夫人省亲去了,是以今日只需去宣王府拜访。
“小女君这样素净,可真好看。”江夫人越看越满意,这辈子她最庆幸的,就是生下了女儿。
“阿母的艳丽,也好看,父亲也是喜欢看的。”江妘歌盼着阿母与父亲的感情能更好,才能不被人钻空子。
江夫人冷哼了声:“你父亲心思哪在我身上,他只是忌惮我背后的公主府。”
江妘歌道:“阿母,父亲倜傥英俊,若是喜欢于氏,那于氏怎么可能有情郎?父亲当初纳于氏也是被逼祖母逼的。你与父亲关系若是不好,日后祖母肯定还会再逼父亲纳侧室的。”
她倒是知道父亲没进过于氏寝居,但要说这个,就得吓坏她阿母了。
江妘歌:“阿母,你要肯给父亲一个眼神,他肯定高兴。”
“以后不许想这些有的没的。”江夫人听进去了,不说别的,丈夫只有站在自己这边,她才更好为子女的前程做打算。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王府前停下。
宣王府是圣上亲赐府邸,坐落在京城最繁华地段,长安街的尽头,檐口雕刻纷繁复杂,铺设的琉璃瓦在日光下闪烁着光泽,既庄严气派,又不失典雅。
仆从迎着江夫人与江妘歌进了宣王府,又穿过小花园,两侧花团锦簇,清新的花香扑鼻,叫人心旷神怡。
再往里走,到了漪澜亭,江妘歌便看见了宣王妃,她身旁的妇人,则是宣王胞弟的夫人,二公子裴铎的母亲,裴二夫人。
宣王妃此时四十年纪,打扮得极其素净,五官却极其艳丽,裴砚修正是遗传了她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