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蹲在灵田边缘的老槐树下，指尖捻着一片聚灵草的枯叶。从这里望去，能清晰地看见库房的侧门
——
半个时辰前，李师兄就是从这里把那箱混了他十五株聚灵草的木箱推进去的。
【监控显示：李师兄与库房看守交接时，私藏三株聚灵草，塞入门卫袖口。】布丁的光幕在他眼前亮起，附带一段模糊的影像，李师兄佝偻着背，将灵草往看守手里塞的动作，像极了偷鸡摸狗的鼠辈。
林砚嘴角勾起一抹冷峭。他原以为李师兄只是填补私藏空缺，没想到竟连库房看守都打点好了，形成一条完整的贪墨链。那三株聚灵草，怕是成了看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好处费”。
“继续跟踪。”
他低声道，指尖的枯叶被捏得粉碎。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布丁的监控画面不断更新：李师兄从库房出来后，并未回管事房，而是绕到后山的杂役处，将那五株
“添头”
灵草交给了一个瘸腿杂役。杂役接过灵草，塞给李师兄一个油纸包，里面露出的边角，赫然是几块下品灵石。
“原来如此。”
林砚恍然大悟。李师兄不仅克扣份例，还在偷偷倒卖灵草。杂役身处外门底层，消息灵通，怕是帮李师兄联系了黑市买家。
他悄无声息地跟在杂役身后，看着对方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子，将灵草交给一个蒙面人。交易完成的瞬间，蒙面人转身离去，腰间的玉佩在阳光下闪过一丝暗光
——
那是内门低阶弟子的制式玉佩。
“连内门都牵扯进来了。”
林砚心中警铃大作。外门的水，比他想象的更深。
回到宿舍时，王二正对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发愁。见林砚进来，他苦着脸道：“这是任务堂领的聚灵散熬的，一股子土腥味，喝了跟没喝一样。”
林砚瞥了眼药碗，灵力波动微弱且驳杂，纯度怕是连
50%
都不到。这就是经过李师兄等人层层克扣后，外门弟子能拿到的
“福利”。
“我这儿有几片聚灵草叶子，你加进去试试。”
林砚从空间取出三片
75%
纯度的叶片，递了过去。
王二将信将疑地扔进药汤，原本浑浊的药液竟渐渐变得清澈，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他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这……
这比纯聚灵散还好喝！灵力也顺多了！”
林砚笑了笑，没说话。他看着王二喝完药汤，精神焕发地跑去修炼，忽然觉得李师兄的贪墨不仅可恨，更可笑
——
他们费尽心机克扣的灵草，在自己这里，不过是随手给人的
“添头”。
【检测到李师兄返回管事房，正在账簿上记录
“聚灵草入库三十株”。】
林砚眼中寒光一闪。十五株充三十株，这胆子倒是不小。他取出玉盒，将刚收获的十株
80%
纯度的聚灵草小心翼翼地收好
——
这些是他的私货，绝不能落入李师兄之手。
“布丁，记录李师兄虚报入库数量。”
【已记录：巳时一刻，李师兄在账簿登记
“聚灵草入库三十株”，实际入库仅十二株，差额十八株，推测流入黑市。】
林砚抚摸着玉盒冰凉的表面，忽然有了个主意。他从那批准备上交的聚灵草里，挑出五株纯度只有
60%
的，混入其中
——
既然李师兄只看数量不看品质，那他不妨
“顺水推舟”，用最低的成本，套取最多的灵土。
“规则嘛，活的。”
他对着虚空轻笑，“你贪墨的漏洞，我也得钻一钻。”
窗外的月光爬上窗台，照亮了桌上摊开的《基础丹术》。林砚翻开聚灵散的丹方，指尖在
“主药：聚灵草（纯度≥70%）”
的字样上重重一点。
等他用
80%
纯度的聚灵草炼出聚灵散，李师兄这条贪墨链，怕是就要断了。
第七天清晨的露水还没干透，林砚已在灵植空间里收获了第三批聚灵草。三十株灵草整齐地码放在玉盒里，紫珠的光泽比前两批更盛，金边几乎蔓延到叶片中央，灵力纯度稳定在
77%。
【本次成熟周期
7
天整，误差不超过半个时辰。】布丁的光团在灵草上方跳跃，【土壤肥力剩余
90%，低阶灵土的灵石粉末仍在持续释放灵力。】
林砚拿起一株掂量，比上次重了近一成。他将灵草分为两份：二十株混入五株
60%
纯度的
“次品”，准备交给李师兄；剩下的十株，则小心地收入空间深处的储物格
——
这些是他留给自己炼丹的
“精品”。
“效率越来越高了。”
他笑叹。从最初的十天一熟，到现在的七天周转，灵土的效果正在逐步显现。按照这个速度，他每月至少能收获四批聚灵草，除去上交的三十株，还能结余近百株，足够支撑他的修炼和炼丹。
他取出三株精品聚灵草，放在石臼里轻轻捣碎。紫珠破裂的瞬间，浓郁的灵气喷涌而出，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灵雾。林砚深吸一口，只觉丹田内的灵力一阵躁动，比服用宗门发的聚灵散顺畅十倍。
“是时候试试炼丹了。”
他从储物袋里翻出那只从任务堂换来的劣质丹炉，虽然炉壁有些变形，但用来练手足够了。
按照《基础丹术》的记载，他将捣碎的聚灵草粉末倒入丹炉，又加入半勺空间灵泉水，指尖凝聚灵力，引动炉底的炭火。
“文火慢炼，至青烟转白……”
林砚默念着口诀，控制着灵力输出。火焰舔舐着炉壁，将聚灵草粉末慢慢烘干，青色的烟雾从炉口升起，带着淡淡的草木香。
半个时辰后，青烟果然转为白色，像薄纱般萦绕在炉口。林砚心中一喜，加大灵力催动火候。只听
“噗”
的一声轻响，炉内爆出一团火光，紧接着传来焦糊味。
“失败了。”
他打开炉盖，里面的药粉已变成黑乎乎的残渣，灵力波动微弱得几乎检测不到。
【分析：火候控制不稳，青烟转白后灵力注入过快，导致药粉碳化。】
林砚并不气馁，重新取出三株聚灵草。这次他格外小心，当青烟转白时，只注入三成灵力，让火焰保持
“温吞”
的状态。又过了一个时辰，炉内传来轻微的
“噼啪”
声，一股比之前浓郁百倍的药香弥漫开来。
“成了！”
他打开炉盖，三枚指甲盖大小的淡紫色丹药躺在炉底，表面泛着莹润的光泽。
【聚灵散（中品）×3，灵力纯度
75%，药效比宗门劣质品强
30%。】
林砚捏起一枚丹药，放在鼻尖轻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这是他亲手炼制的第一炉丹药，虽然品相一般，却比任何奖励都让他踏实。
他将丹药收好，看了眼窗外。巳时已到，该去给李师兄
“交货”
了。
走到管事房门口，恰好撞见李师兄送一个蒙面人出来。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李师兄脸上堆着谄媚的笑，与平时的嚣张判若两人。见林砚过来，蒙面人迅速转身离去，腰间的玉佩再次闪过暗光。
“有事？”
李师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仿佛刚才的谄媚只是错觉。
林砚将玉盒递过去：“师兄，这个月的聚灵草。”
李师兄接过玉盒，随便翻了翻，见数量足够，便挥手道：“知道了，灵土在墙角，自己拿。”
他的心思显然不在灵草上，目光频频往蒙面人离去的方向瞟。
林砚抱起灵土，转身时，听见李师兄低声咒骂：“内门那帮孙子，压价压得真狠……”
他脚步一顿，心中了然。看来李师兄的黑市交易并不顺利，这或许是个机会。
回到宿舍，林砚将灵土倒入空间，看着金色的光晕再次扩散，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
灵草的快速周转，不仅带来了资源，更让他看清了外门的利益纠葛。而他，就像这空间里的聚灵草，在这些纠葛中悄然生长，等待着一鸣惊人的时刻。
演武场的青石板被骄阳晒得发烫，林砚的木剑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淡青色的弧线，精准地劈在石桩的裂纹处。“咔嚓”
一声，三寸厚的石桩应声裂开，断面整齐如切。
《清风御灵诀》的灵力在经脉中流转，带着空间灵草的温和韧性，让他的剑法愈发圆融。自从开始服用
80%
纯度的聚灵草，他的灵力不仅增长加快，操控也细腻了许多，连基础剑法都使出了几分灵动。
“哼，装模作样。”
一声冷哼从身后传来。林砚收剑回头，只见张猛带着两个跟班站在不远处，三角眼死死盯着他，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嫉妒。
“张师兄有事？”
林砚将木剑扛在肩上，语气平淡。
张猛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撞了林砚一下，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没事就不能看看？外门谁不知道，你林砚走了狗屎运，靠耍阴招拿了小比冠军，还巴结上了李师兄？”
他身后的跟班立刻附和：“就是！真本事没有，钻营的能耐倒是不小！”
林砚抹了把脸，心中的火气被压了下去。他知道张猛是因为小比输给孙阳，又被执法弟子训斥，心里窝着火没处发，才来找他的茬。
“师兄说笑了。”
他侧身避开张猛的冲撞，“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
张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伸手去抢林砚的木剑，“我倒要看看，你这运气能不能挡得住我的拳头！”
林砚早有防备，手腕一翻，木剑顺着张猛的手臂滑开，同时脚步后撤，拉开距离。这一下用的正是《清风御灵诀》的卸力技巧，看似轻松，却让张猛的拳头扑了个空，差点闪到腰。
“你找死！”
张猛恼羞成怒，挥拳就打。他的拳风带着炼气三层的狂暴灵力，砸向林砚的面门，招式刚猛却破绽百出
——
这是长期服用劣质聚灵散的后遗症，灵力虚浮，后劲不足。
林砚不与他硬拼，脚步在演武场上快速移动，像风中的柳絮。张猛的拳头一次次落空，打得越多，灵力越乱，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只会躲吗？废物！”
张猛怒吼着，招式愈发杂乱。
林砚看准时机，突然止步，木剑反手一撩，剑脊重重磕在张猛的手腕上。
“啊！”
张猛惨叫一声，拳头顿时垂了下来，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张师兄，承让了。”
林砚收剑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爆发出一阵哄笑。张猛又羞又怒，指着林砚的鼻子骂道：“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捂着受伤的手腕，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跑了，连狠话都喊得有气无力。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吐出一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正面挫败张猛，虽然赢得不算光彩，却也让他明白
——
隐忍不是懦弱，该出手时，必须亮出锋芒。
“规则嘛，活的。”
他低声念叨，指尖拂过木剑的剑身，“你想抢的，我偏不给。”
夕阳的余晖洒在演武场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砚握紧木剑，转身往宿舍走去。他知道，张猛绝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不怕。
空间里的聚灵草正在催生法阵的光芒下茁壮成长，新一批灵土也开始释放灵力。他的底气，从来不是运气，而是这片能不断创造奇迹的灵植空间.
张猛的惨叫声还在演武场回荡时，林砚已回到宿舍。他将木剑靠在墙角，指尖的灵力还残留着碰撞的灼热。刚才那一击，他只用了五成力，既能让张猛吃痛，又不至于伤筋动骨
——
这是他权衡后的结果。
“杀了张猛容易，但会引来执法弟子的注意。”
林砚对着镜子，理了理被拳风刮乱的衣襟，“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空间里的聚灵草在灵土的滋养下，又抽出了新的嫩芽。林砚看着那些嫩绿的叶片，忽然意识到，空间的秘密才是他最大的底牌，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暴露。
【检测到张猛的灵力波动在宿舍周围徘徊，持续时间已达一刻钟。】布丁的声音带着警惕，【他似乎在犹豫是否要闯进来。】
林砚的手按在腰间的木剑上，指尖冰凉。他走到窗边，借着窗纸的破洞往外看，果然看见张猛缩在对面的树后，眼神阴鸷地盯着他的房门，手里还攥着块石头。
“还敢回来？”
林砚心中冷笑，转身从空间取出一小撮迷踪草粉末。这是他之前在灵田采摘的，能干扰灵力感知，对付张猛这种莽夫正好。
他将粉末悄悄撒在门轴和窗台上，只要张猛敢破门，就会中招。做完这一切，他盘膝坐在床榻上，运转《清风御灵诀》，故意将灵力波动放得平缓
——
他要让张猛以为，自己刚才只是侥幸取胜，现在正心虚修炼。
果然，半个时辰后，张猛的灵力波动渐渐远去。
林砚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张猛的性格睚眦必报，这次吃亏后，肯定会想更阴狠的招数。
“必须加快提升实力。”
他从空间取出那瓶自己炼制的中品聚灵散，倒出一粒服下。清凉的丹药滑入喉咙，丹田内立刻涌起一股温和而绵长的灵力，比宗门发的劣质品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灵力运转一周后，林砚感觉经脉又拓宽了些许，距离炼气四层的壁垒又近了一步。他翻开《基础丹术》，目光落在
“清灵丹”
的丹方上
——
这种丹药能稳定灵力，正是冲击瓶颈时的利器，而主药，恰好是空间里正在培育的清灵草。
“等清灵草成熟，就炼制清灵丹。”
林砚在丹方旁写下批注，“需配合
80%
纯度的聚灵草，效果更佳。”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的破洞，在书页上投下一块菱形的光斑。林砚看着光斑里跳动的尘埃，忽然觉得外门的日子就像这破洞的窗纸，看似处处受限，却也漏进了足以照亮前路的光。
他将《基础丹术》收好，从空间取出那袋新换来的灵土，小心翼翼地倒入空间。金色的光晕再次弥漫，与催生法阵交织成更绚烂的光网。
“张猛，李师兄，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
林砚对着空间里的聚灵草轻声道，“你们的耐心，怕是要被这灵草的生长速度，一点点磨没了。”
而他，只需要在这场耐心的较量中，默默积蓄力量，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越过青云山的山脊，林砚已将新一批聚灵草分装好。二十株
77%
纯度的灵草中，混着五株
60%
的
“次品”，被整齐地码放在玉盒里，表面看不出任何异样。
“这样应该能应付李师兄了。”
他对着布丁的光幕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经过上次的试探，他发现李师兄对灵草纯度并不在意，只要数量够，就能顺利换到灵土
——
这正好给了他钻空子的机会。
他将玉盒藏入怀中，又从空间取出三株
80%
纯度的聚灵草，用灵泉水浸泡着。按照《基础丹术》的记载，浸泡后的灵草更容易提炼灵力，炼丹成功率能提升
10%。
“今天试试炼制清灵丹。”
林砚看着浸泡在灵泉水中的聚灵草，眼中闪烁着期待。清灵丹的主药是清灵草，辅药是聚灵草，两者在空间里都有种植，正好可以批量炼制。
走出宿舍时，王二正背着药篓准备去灵田。见了林砚，他咧嘴笑：“林师弟，今天去交灵草？听说李师兄最近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点。”
“怎么了？”
林砚心中一动。
“好像是黑市的生意黄了，被内门弟子坑了不少灵石。”
王二压低声音，“昨天还听见他在管事房摔东西呢。”
林砚了然。看来上次那个蒙面的内门弟子压价太狠，李师兄吃了暗亏。这或许是个机会，能从他嘴里套出更多关于内门的信息。
他加快脚步，走到管事房门口，故意放慢了敲门的动作。果然，里面传来李师兄烦躁的骂声：“敲什么敲！滚进来！”
林砚推门而入，只见管事房里一片狼藉，账簿被扔在地上，几个玉瓶碎成了齑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
“师兄，这是这个月的聚灵草。”
林砚将玉盒放在桌上，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扫过地上的碎片
——
那些碎片上残留的灵力，正是清灵丹的气息。
“知道了。”
李师兄不耐烦地挥挥手，从墙角拖出一袋灵土扔过来，“拿着赶紧走，别烦我。”
林砚接过灵土，忽然
“不小心”
将一袋聚灵草叶子掉在地上。叶子散开的瞬间，清灵草特有的清香弥漫开来。
“这是……
清灵草？”
李师兄的目光果然被吸引，三角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你有这东西？”
林砚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慌乱：“是……
是弟子在灵田边角种的，不值钱。”
“不值钱？”
李师兄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林砚的手腕，“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值钱吗？内门弟子求都求不到！”
林砚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内门弟子也需要？”
“当然！”
李师兄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连忙改口，“没什么……
你要是有，卖给我，我给你高价。”
林砚低下头，装作犹豫：“可……
可弟子还想留着自己用，听说这草能稳定灵力，对突破有好处。”
“突破？就你？”
李师兄嗤笑一声，松开他的手腕，“这样吧，你每月给我十株清灵草，我不仅给你灵土，还告诉你一个内门的秘密。”
林砚心中一喜，面上却装作为难：“那……
弟子试试吧。”
走出管事房时，林砚感觉怀里的灵土比之前更沉了。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
清灵草只是诱饵，他真正想要的，是李师兄口中的
“内门秘密”。而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
用灵草换灵土，用灵土提升空间，再用更高品质的灵草，换取通往更高处的钥匙。
风拂过灵田，掀起一片翠绿的波浪。林砚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内门山峰，忽然觉得掌心的灵土灼热起来。
下一轮的计划，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