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的晨露沾湿了裤脚，林砚的指尖拂过最后一株聚灵草的叶片。这是他在决赛前培育的最后一批灵草，紫聚草的淡紫色叶片上泛着莹润的光，蕴含的灵力比之前的聚灵草精纯三成。
【检测到紫聚草灵力纯度达
82%，可炼制上品聚灵散。】布丁的光团在他肩头闪烁，【建议保留三株用于突破炼气三层，其余可兑换成下品灵石。】
林砚点点头，将成熟的紫聚草小心收割，收入空间储物格。目光扫过灵田深处时，忽然被一抹莹白吸引
——
那是株半掩在腐叶下的灵草，叶片呈六角形，顶端缀着一滴晶莹的露珠，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这是……”
林砚心中一动，《百草秘录》残卷上的记载瞬间浮现在脑海，“玉露花！”
典籍上说，玉露花十年一开花，其露珠能调和狂暴的灵力，是突破境界时的圣品，尤其适合炼气期冲击瓶颈。药园看守曾说过，外门灵田绝无此草，想必是哪位长老无意间遗落的种子。
他环顾四周，灵田看守正在远处打盹，其他弟子还没到。林砚指尖灵力微动，悄然将玉露花周围的三粒黑色种子收入掌心，又用腐叶将植株掩盖好，仿佛从未有人动过。
“规则嘛，活的。”
他低声念叨，将种子藏入空间最深处的黑土里，“长老们不常来灵田，等决赛结束，这花就是我的了。”
回到宿舍时，苏瑶已在门口等候，手里捧着个锦盒：“这是我师父给的‘凝神丹’，能在激战中稳定心神。”
林砚打开锦盒，三枚鸽卵大的丹药散发着清苦的药香，灵力波动温和却绵长。这是中品丹药，比聚灵散珍贵十倍。
“太贵重了。”
他想推还，却被苏瑶按住手。
“就当……
提前恭喜你夺冠。”
苏瑶的脸颊微红，转身跑开，“决赛加油！”
林砚握着锦盒，掌心的温度比丹药更暖。他将凝神丹收入空间，目光落在演武场的方向
——
那里已经搭起了决赛的高台，红色的绸带在风中猎猎作响，像在召唤着最终的对决。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木剑。剑鞘上的裂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却比任何华丽的装饰都更让他安心。
决赛的战鼓，即将敲响。
决赛台的青石板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倒映着高台上执法长老赵严的身影。林砚站在东侧，木剑垂在身侧，指尖的清灵丹草粉末早已化作微凉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淌。
对面的孙阳一袭月白内门服，长剑斜指地面，剑鞘上的下品灵石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他的目光扫过林砚的木剑，嘴角勾起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嘲讽：“林师弟倒是念旧，这种破烂也舍不得换。”
林砚没接话。他的灵力感知早已锁定孙阳
——
对方的丹田内，灵力如沸腾的活水，流转速度比上次见面时快了近半，显然在闭关期间又有精进。
【检测到孙阳灵力总量达炼气二层巅峰
98%，距离三层仅差一线！】布丁的光团急促闪烁，同时标出其功法破绽，“《流云剑法》第十三式‘云断归途’转换时，灵力会在右肋停滞
0.1
秒！”
“决赛，林砚对阵孙阳，开始！”
裁判的铜锣声震得台沿嗡嗡作响。
孙阳的身影在锣声未落时已化作一道白虹。
“流云破！”
长剑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指林砚面门。这一剑凝聚了他八成灵力，剑风里裹挟的气流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将林砚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台下观众发出惊呼。这一剑的速度比孙阳在半决赛时快了三成，显然是想速战速决。
林砚瞳孔微缩，却不退反进。他将《清风御灵诀》运转到极致，身体突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
——
不是向左或向右，而是像张被风吹起的纸，贴着剑风的边缘滑了过去。
“嗤！”
剑锋擦着他的耳畔掠过，带起的气流割得耳廓生疼。林砚甚至能看清剑身上镌刻的云纹，以及孙阳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躲得不错。”
孙阳的声音里多了丝寒意，手腕翻转，长剑瞬间变刺为扫，“但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剑光如瀑布倾泻，《流云剑法》的精妙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时而如轻烟缭绕，封锁所有闪避路径；时而如雷霆乍响，逼得林砚只能硬接。木剑与长剑碰撞的脆响密集如雨点，每一次交锋都震得林砚手臂发麻。
台下的苏瑶握紧了拳头。她能看出林砚在刻意保留实力，每次碰撞都只用了六成灵力，像是在等待什么。
高台上的李师兄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小子在等孙阳的破绽……
可孙阳的《流云剑法》已臻化境，哪有那么容易露出破绽？”
赵严捻着胡须的手指却顿了顿。他看出林砚的步法看似杂乱，实则每一步都踩在孙阳剑招的间隙，像在刀尖上跳舞。
“规则嘛，活的。”
林砚在剑影中低声念叨，木剑突然变招，不再硬接，而是顺着孙阳的剑势轻轻一引，“你的剑再快，也有转身的死角。”
孙阳的身形果然出现瞬间的迟滞。就在这时，林砚的脚尖在台面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起来，木剑带着淡青色的灵力，刺向孙阳的右肋
——
那里正是《流云剑法》转换时的破绽所在！
剑尖距孙阳右肋三寸时，林砚突然感觉到一股反震力。孙阳竟在间不容发之际扭身，长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回防，恰好挡住木剑的攻势。
“叮！”
两剑相交的瞬间，孙阳的灵力如潮水般涌来，带着股绵密的后劲，震得林砚虎口开裂，鲜血顺着木剑滴落在青石板上。
“有点意思。”
孙阳的眼中终于有了些认真，“能逼我变招，你是外门第一个。”
林砚没说话，借着反震之力后退丈许，迅速从怀中摸出清灵丹草粉末，弹入嘴中。清香入喉的刹那，丹田内翻腾的灵力瞬间平稳下来，右臂的麻意也消退不少。
【灵力稳定性提升至
90%，建议趁机发动反击！】布丁的光团投射出孙阳下一剑的轨迹预测。
林砚深吸一口气，木剑突然化作一道青影，主动冲向孙阳。不再闪避，不再试探，每一剑都直指孙阳剑法转换的间隙。
“流云缠！”
孙阳冷哼一声，长剑突然变得柔韧如绳，缠住木剑的同时，左掌带着凌厉的劲风拍向林砚胸口。
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技
“剑掌同出”，看似是剑招，实则掌力才是杀招。
林砚却像是早有预料。他猛地松掉木剑，任由长剑缠住它，同时身体向后弯折，以一个几乎贴地的姿势避开掌风。就在孙阳错愕的瞬间，林砚的右脚突然弹出，重重踢在孙阳握剑的手腕上。
“铛！”
长剑脱手飞出，带着尖啸钉在台柱上，剑身兀自震颤不休。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
——
林砚竟然主动弃剑，用如此诡异的招式化解了孙阳的杀招！
孙阳捂着发麻的手腕，眼中第一次露出真正的震惊：“你……”
林砚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弃剑的右手迅速结印，《清风御灵诀》的灵力顺着经脉涌向双拳。淡青色的光晕笼罩着他的拳头，每一次挥出都带着呼啸的气流。
“没了剑，我看你怎么赢！”
孙阳怒吼着扑上来，双拳紧握，灵力在拳头上凝聚成白色的光团。
“谁说我没剑？”
林砚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左脚猛地踏向地面
——
被缠住的木剑突然挣脱束缚，在气流的裹挟下倒飞回来，落入他的左手。
“不可能！”
孙阳失声惊呼。
林砚却已欺近身侧，左手木剑横扫，逼得孙阳后仰闪避；右手拳头同时跟进，带着淡青色的灵力，重重砸向他的丹田！
这一拳凝聚了林砚所有的技巧与灵力，角度刁钻至极，正是孙阳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
拳头距丹田寸许时，孙阳突然猛地吸气，丹田内的灵力如火山爆发，硬生生扭转了身形。拳风擦着他的腰侧掠过，带起的气流撕裂了月白内门服，却没能造成实质伤害。
“噗！”
孙阳借着这股力道向后飘出丈许，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燃烧着怒火：“你找死！”
他双手结印，周身的灵力突然变得狂暴起来。原本纯净的白色灵力竟泛起淡淡的赤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
这是燃烧精血换来的爆发力，能在短时间内提升三成实力，却会伤及根基。
“流云焚天！”
孙阳的身影化作一道赤白色的流光，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拳头带着燃烧的灵力，无视了林砚的木剑防御，径直砸向他的胸口。
林砚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一拳已经超出了炼气二层的范畴，灵力波动甚至接近炼气三层！他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木剑的防御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布丁！”
【空间灵力储备充足，是否调用？】光团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急促。
“调用！”
指令落下的瞬间，灵植空间内的灵泉突然掀起巨浪。淡绿色的空间灵力顺着眉心涌入林砚体内，与他自身的灵力融合在一起。这股力温和却坚韧，像一层无形的铠甲，牢牢护住他的胸口。
“砰！”
拳头与
“铠甲”
碰撞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林砚像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台柱上，喉头一阵腥甜，喷出一口鲜血。
但他没有倒下。空间灵力在体内奔腾，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刚才还狂暴的冲击被这股力层层化解，最终只剩下些许震荡。
“这……
这是什么灵力？”
孙阳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拳头。那上面的赤红灵力正在消退，燃烧精血的反噬让他浑身剧痛。
林砚抹掉嘴角的血迹，站直了身体。木剑虽然脱手，眼中的光芒却比之前更亮：“你猜？”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孙阳心悸的从容。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晰地
“看”
到空间灵力与自身灵力的融合轨迹
——
原来空间不仅能种植灵草，其本源灵力还能作为应急的护盾。
“规则嘛，活的。”
林砚活动着发麻的肩膀，感受着体内缓缓流淌的空间灵力，“你的底牌打完了，该轮到我了。”
他突然冲向钉在台柱上的木剑，右手握住剑柄的瞬间，空间灵力再次涌入。这一次不再是防御，而是全部注入剑身。
原本普通的木剑突然泛起莹润的绿光，剑身上浮现出淡淡的纹路，竟有了几分法器的威势！
“这不可能！”
孙阳彻底慌了。一把凡铁木剑，怎么可能在瞬间拥有法器的气息？
林砚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木剑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青虹，速度竟比孙阳的赤白流光还要快！
“破！”
剑招简单直接，却蕴含着《清风御灵诀》与空间灵力的双重加持，直指孙阳燃烧精血后的破绽
——
他的丹田此刻正处于短暂的空虚期！
木剑的青光刺破了孙阳的防御，却在及体前一寸停下。林砚看着孙阳苍白如纸的脸，终究还是收了力。
“你输了。”
孙阳的身体晃了晃，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月白的内门服。他看着停在胸前的木剑，又看看林砚平静的眼睛，终于苦笑一声：“我输了。”
全场死寂。
过了足足三息，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林砚赢了！他赢了孙阳！”
“外门第一！林砚是外门第一！”
“我就知道他能行！”
苏瑶的眼眶瞬间红了，用力地鼓掌，掌心拍得通红。高台上的李师兄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赵严捻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此子心性与实力兼具，是个好苗子。”
裁判跑上台，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外门小比决赛，林砚胜！”
铜锣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响亮。
林砚收起木剑，看着被弟子扶下去的孙阳，心中没有胜利的狂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靠实力，还有孙阳的轻敌和空间的助力。
“林砚！林砚！林砚！”
台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弟子们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不少人甚至把帽子抛向空中。
赵严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喧闹声瞬间平息。
“林砚听令！”
“弟子在。”
林砚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你以炼气二层修为夺得外门第一，天赋出众，心性沉稳。”
赵严的声音带着威严，却也难掩温和，“即日起，你可入内门听课，每月领取内门弟子份例，另奖上品聚灵散三瓶，《青云基础功》进阶版一部！”
这份奖励远超往届冠军，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内门听课资格意味着能接触更高阶的功法，《青云基础功》进阶版更是外门弟子梦寐以求的修炼秘籍！
林砚再次行礼：“谢长老厚爱。”
当他走下台时，苏瑶立刻递过来一个水囊和伤药：“快擦擦，你的嘴角还在流血。”
“没事。”
林砚接过水囊，忽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取出一株紫聚草，“这个送你，能炼制上品聚灵散。”
苏瑶的脸颊微红，接过灵草，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周围的弟子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道贺，眼神里充满了崇拜。林砚应付了几句，便借故离开
——
他现在最想做的，是回宿舍研究那部《青云基础功》进阶版，还有空间里的玉露花种子。
夕阳的余晖洒在演武场上，将
“外门第一”
的牌匾染成金色。林砚的名字，像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青云宗。
有人说他是百年难遇的修炼奇才，有人说他得到了上古传承，甚至还有人编造出他是某位退隐长老私生子的离谱谣言。
林砚对此毫不在意。他坐在宿舍的窗前，翻看着《青云基础功》进阶版，指尖拂过泛黄的书页。
“规则嘛，活的。”
他低声念叨，目光落在空间里那三粒玉露花种子上，“外门第一只是起点，炼气三层，才是真正的开始。”
窗外的月光皎洁如水，照亮了他眼中的坚定。
内门的藏书阁比外门大了三倍，紫檀书架直达屋顶，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香与灵力交织的奇特气息。林砚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划过《青云基础功》进阶版的书页。
这部功法果然名不虚传。比起外门的基础版，进阶版更注重灵力的循环与转化，尤其是在突破境界时的灵力引导，解决了他一直困惑的
“灵力滞涩”
问题。
“原来如此。”
林砚在书页边缘写下批注，“突破前需先将灵力在丹田内形成漩涡，借助旋转之力冲击壁垒……”
苏瑶端着两盏灵茶走过来，轻声道：“在看进阶版功法？”
“嗯，收获很大。”
林砚抬头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来给你送这个。”
苏瑶放下茶盏，从怀里摸出个小玉瓶，“我师父炼的‘清灵丹’，比清灵丹草效果好，能帮你稳固灵力。”
林砚打开玉瓶，一股清凉的药香扑面而来，灵力波动纯净而温和。这是中品丹药，比他之前炼制的聚灵散珍贵得多。
“太贵重了。”
“拿着吧，就当庆祝你夺冠。”
苏瑶把玉瓶塞进他手里，目光落在书页上，“你在研究突破炼气三层的方法？”
“嗯，感觉快了。”
苏瑶的眼睛亮了：“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去药园帮你找些辅助突破的灵草。”
“不用，我有准备。”
林砚想起空间里的玉露花，“我种了些特殊的灵草，应该够用。”
回到宿舍，林砚立刻沉入灵植空间。三粒玉露花种子已经发芽，六角形的叶片舒展着，顶端凝聚着细小的露珠，在空间灵力的滋养下，长势比预计快了一倍。
【检测到玉露花生长速度提升
50%，预计十天后成熟。】布丁的光团在灵草上方闪烁，“其露珠蕴含的‘调和之力’可降低突破风险
30%。”
林砚满意地点点头。他将赵严奖励的上品聚灵散取出，与紫聚草、清灵果一起摆在空间中央，形成一个简易的聚灵阵。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接下来的十天，林砚每天按时去内门听课，其余时间都在宿舍修炼。他将《青云基础功》进阶版与《清风御灵诀》结合，丹田内的灵力越来越精纯，运转也越来越顺畅，隐隐有了冲击三层的迹象。
第十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空间里的玉露花终于成熟了。六角形的叶片上，三滴晶莹的露珠静静躺着，像三颗微型的水晶，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林砚深吸一口气，将露珠小心收集，与上品聚灵散、紫聚草粉末混合在一起，调成淡紫色的膏状。
“布丁，准备闭关。”
【所有准备就绪，突破成功率预计
75%，空间灵力将全程辅助！】
林砚盘膝坐下，将膏状药物一饮而尽。清凉的药液顺着喉咙滑下，丹田内立刻涌起一股温和而绵长的暖流，像一条被驯服的巨龙，等待着他的指引。
“开始吧。”
他闭上眼，双手结印，按照《青云基础功》进阶版的方法，引导着灵力在丹田内形成漩涡。旋转的灵力越来越快，越来越强，像蓄势待发的火山，随时准备冲破那层无形的壁垒。
突破炼气三层的征程，正式开始。
灵力漩涡的转速越来越快，丹田内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像有无数根针在刺着经脉。林砚的额头渗出冷汗，浑身的肌肉因紧绷而微微颤抖。
“就是现在！”
他猛地引导漩涡冲向炼气三层的壁垒。淡金色的壁垒在灵力冲击下泛起涟漪，却异常坚固，只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
“再来！”
林砚咬紧牙关，将玉露花的调和之力注入漩涡。原本狂暴的灵力瞬间变得温顺了许多，像被驯服的野马，冲击的力道更加集中、更加持久。
“咔嚓！”
壁垒上的裂纹扩大了几分，淡金色的碎片簌簌落下，化作精纯的灵力融入漩涡。
林砚心中一喜，正要乘胜追击，丹田内的灵力却突然紊乱起来！
不知为何，玉露花的调和之力突然减弱，原本温顺的灵力再次变得狂暴，像脱缰的野兽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噗！”
林砚喷出一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
【警告！检测到玉露花灵力与紫聚草灵力产生排斥反应！调和之力失效！】布丁的光团疯狂闪烁，“原因不明！建议立即停止冲击！”
“不能停！”
林砚怒吼着咬紧舌尖，剧痛让他保持清醒。他能感觉到壁垒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现在放弃，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他强行运转《青云基础功》进阶版，试图重新掌控紊乱的灵力。但狂暴的灵力像决堤的洪水，根本不听指挥，经脉被冲击得阵阵剧痛，仿佛随时会断裂。
“规则嘛，活的……”
林砚在剧痛中喃喃自语，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排斥？或许可以利用这种排斥力！”
他不再试图压制狂暴的灵力，而是引导着它们冲向另一个方向
——
不是壁垒，而是彼此！
两种相互排斥的灵力在他的引导下碰撞、湮灭，产生的冲击力竟比单纯的漩涡更强，像颗微型的炸弹，狠狠炸在壁垒上！
“轰隆！”
丹田内传来一声巨响，淡金色的壁垒终于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林砚眼前一亮，正要继续引导，灵力却突然耗尽，像泄了气的皮球，丹田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不！”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裂痕缓缓愈合，却无力阻止。经脉的剧痛和灵力的空虚让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他昏迷的瞬间，空间里的灵泉突然掀起巨浪，淡绿色的空间灵力如潮水般涌入他的体内，填补着空虚的丹田，滋养着受损的经脉。
玉露花顶端的露珠突然全部脱落，化作一道白光，融入他的丹田。原本排斥的灵力在空间灵力的调和下，竟开始缓缓融合，形成一种全新的、更加精纯的灵力。
意识像是漂浮在温暖的水里，林砚缓缓睁开眼时，窗外已是深夜。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丹田内不再剧痛，反而暖洋洋的，灵力比昏迷前更加精纯，运转也更加顺畅。
【检测到宿主渡过排斥危机，灵力纯度提升至
88%，已达到炼气三层标准！】布丁的光团在他眼前闪烁，带着明显的喜悦，“空间在宿主昏迷期间发生升级！”
林砚立刻沉入空间，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
——
原本一亩的空间扩大到了
1.2
亩，新增的土地泛着肥沃的黑褐色；灵泉的泉眼扩大了一倍，汩汩涌出的灵水比之前清澈三倍，蕴含的灵力浓郁得几乎要凝成实质；更让他惊喜的是，空间中央多了一座半尺高的小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古朴的字：“灵植碑”。
【空间升级详情：面积
1.2
亩，灵泉日产
3
升，灵力浓度提升至外界
5
倍，解锁功能
“灵植碑”——
可记录灵草特性，自动优化种植方案。】
林砚的手指拂过冰凉的石碑，上面立刻浮现出玉露花的信息：“玉露花，调和之力，与紫聚草排斥，需以清灵果汁液中和……”
“原来如此！”
林砚恍然大悟。之前的排斥反应是因为缺少清灵果汁液，有了灵植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灵草配伍出错了。
他看向那株救了他的玉露花，虽然顶端的露珠没了，叶片却更加翠绿，显然在空间升级中也得到了滋养。
“该继续了。”
林砚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上品聚灵散与清灵果汁液混合，再次运转《青云基础功》进阶版。
这一次，灵力的运转顺畅了许多。在空间灵力的加持下，丹田内的灵力迅速凝聚，形成一个比之前更稳定、更强大的漩涡。
“就是现在！”
林砚引导着漩涡，带着融合后的全新灵力，再次冲向那道即将愈合的壁垒！
“咔嚓！咔嚓！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在丹田内响起，淡金色的壁垒在强大的冲击下寸寸断裂，无数碎片化作精纯的灵力，融入他的丹田。
突破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经脉被拓宽了近一倍，能容纳的灵力比之前多了三倍！
林砚仰起头，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啸，声音穿透窗户，回荡在寂静的夜空里，带着突破后的畅快与激昂。
晨曦透过窗棂照在脸上时，林砚缓缓收功。他握了握拳，能感觉到体内奔腾的灵力，比炼气二层时雄浑了数倍，运转之间带着淡淡的青色光晕
——
那是空间灵力与自身灵力融合的迹象。
【恭喜宿主突破炼气三层！当前灵力总量：12.8%（炼气三层初期），灵力纯度
90%！】
林砚走到铜镜前，镜中的少年眼神清亮，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锐利。突破不仅带来了实力的提升，更让他对灵力的理解深了一层
——
不再是单纯的力量，而是一种可以灵活运用、甚至创造规则的媒介。
他取出赵严奖励的《青云基础功》进阶版，再次翻阅时，许多之前晦涩的段落突然变得清晰起来。那些关于灵力循环、经脉拓展的描述，仿佛在他眼前演变成了生动的画面。
“原来如此……”
林砚的指尖在书页上滑动，“基础功不仅是打基础，更是理解修仙本质的钥匙。”
他想起刚穿越时，连打卡都战战兢兢的自己；想起第一次收获凝气花时的喜悦；想起与张猛、赵虎、孙阳的一次次交锋；想起灵植空间从最初的半亩黑土，成长为如今的灵泉沃土……
“规则嘛，活的。”
林砚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眼神坚定，“但真正的规则，是自己创造的。”
敲门声响起，是苏瑶。
“林砚，你突破了？”
她的声音带着惊喜。
林砚打开门，苏瑶看到他眼中的灵光，顿时笑了：“恭喜你！炼气三层！”
“多亏了你的清灵丹。”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苏瑶递过来一个锦盒，“这是内门的入门令牌，李师兄让我交给你。”
锦盒里的令牌是用上好的暖玉制成，刻着
“青云内门”
四个字，触手温润，蕴含着淡淡的灵力波动。
“今天有内门长老的课，讲《灵草培育高阶技巧》，一起去？”
林砚拿起令牌，笑容灿烂：“好啊。”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林砚握着暖玉令牌，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奔腾的灵力，以及空间里等待他培育的灵草。
他知道，炼气三层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内门的挑战、更强的对手、更稀有的灵草……
未来还有无数的机遇与风险在等待着他。
但他已经准备好了。
内门的讲堂比外门庄重得多。三十张紫檀木桌整齐排列，每张桌上都刻着聚灵阵纹，能在听课时分担部分灵力消耗。林砚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讲台上白发苍苍的长老，听着他讲解
“灵草嫁接的五行相生之道”，心中感慨万千。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连聚灵草都种不好的外门弟子；三个月后，他不仅成为外门第一，突破炼气三层，还能坐在内门的讲堂里，听长老讲解高阶灵草培育术。
“林师弟，发什么呆呢？”
苏瑶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林砚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像做梦。”
“这不是梦。”
苏瑶的眼睛亮晶晶的，“是你自己一步步拼来的。”
下课后，林砚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内门药园。这里的灵草比外门珍贵得多，赤焰草、玄冰花、龙须藤……
每一种都散发着浓郁的灵力波动。
看守药园的是位双目失明的老妪，却能准确地说出每个弟子的名字和修为。
“林砚，炼气三层，外门第一。”
老妪的声音沙哑却温和，“想要什么？”
“晚辈想看看玉露花的成年植株。”
老妪领着他走到药园深处，那里种着十几株半人高的玉露花，六角形的叶片上凝结着拳头大的露珠，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此花十年一开花，百年一结果，最是难种。”
老妪轻抚着叶片，“但它的果实能炼制‘清灵丹’，是冲击筑基期的辅助圣品。”
林砚的心中一动。筑基期？那是比炼气期高一个大境界的存在，传说能御使飞剑，寿元翻倍。
“多谢前辈指点。”
离开药园时，夕阳正染红天际。林砚看着手中的内门令牌，又摸了摸眉心
——
那里藏着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最强的底气。
灵植空间里，新种下的龙须藤正在灵泉边茁壮成长，灵植碑上闪烁着新的信息；宿舍的书桌上，《青云基础功》进阶版还摊开着，上面写满了他的批注；内门的讲堂里，明天还有更精彩的课程在等待……
“路还长着呢。”
林砚握紧令牌，脚步坚定地向宿舍走去。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远方的路。他知道，内门的挑战会比外门更激烈，未来的修仙之路也会更加坎坷。
但他不怕。
因为他的灵植空间里，不仅种着灵草，还种着希望。
因为他始终记得那句话
——
“规则嘛，活的。”
而属于林砚的规则，才刚刚开始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