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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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季闵寒已经抵达S国。
他穿越重洋,跋涉万里。在人群里,他一眼就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
他没带伞,也没让助理撑伞,只让冷雨劈头盖脸地落下来,一步步往出口走去,像是靠雨水才能压住那几欲疯狂的心跳。
辛霜就站在那里。
身形纤瘦,神色模糊不清。
那一瞬间,季闵寒几乎是本能地屏住了呼吸。他从没觉得这个女人离自己这么遥远过。
哪怕她明明近在眼前,可他却不敢贸然上前。
太多情绪从胸口往外涌,热血在体内翻滚,连胸口新纹的玫瑰与黑蛇图案都在灼烧发疼。
她瘦了。
真他妈的...瘦了好多。
明明他曾拼了命地想让她过得好。
来的路上,季闵寒一直在想,以后要对辛霜好一点,再好一点。
哪怕再晚,他都想补偿一切,可此刻亲眼所见,他才明白,原来他失去她的时间,比他想象得还久。
季闵寒没有急着上前,只是默默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看见她与旁边的男人交谈。男人高挑俊朗,身穿灰色衬衫,神情温和,时不时俯身低语,辛霜便会弯起眼角轻轻一笑。
她的笑不是梦里那种了无生机的笑,不是断线的风筝,也不是搁浅的船,而是鲜活的。
鲜活得,像从未失去过什么。
这个认知,让季闵寒心满意足,也心如刀割。
他站在一间咖啡馆的玻璃窗前,借着倒影匆匆整理白衬衫。领口微敞,胸口枝桠纹身若隐若现。
然后,他一步步穿越人群,朝她走去。
季闵寒想,终于找到她了——他的前生、他的后世、他此后的唯一。
他在风雨中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
辛霜。
辛霜抬头,看见他,神色只是一瞬怔忡,然后很快恢复平静。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依旧温柔,但那温柔,多了一分疏离。
季闵寒站在她面前,面前的人撑着伞,而他没有。
雨水沿着发梢滴下来,衬衫已经湿透,可季闵寒毫不在意,只看着她。
来找你。他说。
他挑了挑眉,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起伏：你不意外吗
意外什么辛霜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掩去,意外你会跨越万里来找我,还是意外你对我余情未了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如果要说意外,大概是我以为你这会应该在陪陆嘉怡。
这句话像一把刀,轻轻一挑,就把所有掩盖住的旧伤全都揭开了。
季闵寒喉头动了动：我和她已经断了。
辛霜望着他,没有说话。
沉默像潮水,把两人一同淹没。
最后,还是季闵寒先低声开口：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辛霜。我知道那天在车上的人是你,知道你流了很多血,知道你...那个孩子...
他说不下去了。
辛霜却只是微微垂眸,手指下意识的收紧了伞柄,晚了。
我不知道。他声音发涩,眼睛红得几乎要滴血,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早知道是你,哪怕爬我也会爬去救你！
辛霜依旧沉默。
季闵寒的目光很快落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他们站得太近了,近得让他心底冒火。
你不打算介绍一下他转头望向她。
辛霜顿了顿,然后很自然地握住那男人的手。
江词彦。她轻声笑着。
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