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我嗤笑了一声。
目光淡淡扫过徐燕和张天豪。
被带去警局那天,警察私下告诉我,这两个人都有前科。
装什么天使呢！你徐燕搞霸凌,把你同级的一个女生逼到跳楼。你张天豪,猥亵、强奸未遂让别人抑郁到自杀身亡。
而你们俩,就仅仅为了捞点钱花这个理由。把我的两份工作搞丢、往身上泼脏水、报警抓我。拿我没办法,转头虐杀陪了我十年的家人。在你嘴里,也就是杀了条狗！
那对我来说,也就是杀了三个人吧！
我不想再说下去了。
我举起尖端已经发着炭黑和橘黄色的木柴,递到张天豪手里：
要么,你烫自己。要么,你烫徐燕。
你如果两样都不选。
我就杀了你。
张天豪毫不犹豫地将木柴往徐燕肚子上怼。
徐燕的惨叫声激烈。
张天豪,你个天杀的窝囊废！只敢对女人下手,你有本事烫你自己啊！
我草你全家,你算个什么男人！
我笑了笑,也给了徐燕同样的木柴和选择。
没有丝毫犹豫,为了报复,她同样的往张天豪身上烫去。
贱货,你还敢烫我。看老子等下烫不死你！
两个人绑很近。
辱骂声、惨叫声、皮肉燃烧声,不绝于耳。
我把玩着打火机,看着曾经浓情蜜意的两人活生生要置对方于死地。用最滚烫的温度摁在对方身上,报复、侮辱、虐待。
直到两个人裸露出的皮肉,都变的血肉模糊。
徐燕的额头被烫出两个血糊糊的大洞,浑身上下被烫的糜烂。张天豪力气大,将木柴朝徐燕最脆弱的腹部猛地戳去。
用力至极,连通着血灰色的血水往下滚落。
张天豪眼底满是虐杀的兴奋和快感。
徐燕痛苦的哀嚎声出口。
她被烫失了力气,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用力地朝张天豪下体抛去木柴。木柴撞击上张天豪的下体。
呲啦一声。
张天豪的呻吟声出口,他拼命地挪动自己肥硕的身躯。能甩开的是木棍,甩不开的是如影随形剧烈的疼痛感。
两个人前一天还在互叫宝宝。
这一刻,恨不得对方死在自己手下。
人性的恶,在此刻暴露无疑。
我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兴趣,将手中把玩着的火机扔了下去。瞬间,火焰在这个破旧的小房子里烧了起来。
越来越大,不可收拾。
徐燕浑身疼得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是看着高窜的火苗,眼睛瞪得老大：
你就是个疯子！你......
张天豪更是已经傻眼了,声音凄厉不甘道：
你干什么！你要烧死所有人吗
你这个疯子！畜生！火烧过来了,马上就要烧死我了。快放开我！
哥,我真的不想死。我求你了,你放我走吧！
但我已经恍惚了。
灼灼的火光中,我喃喃道：
我叫陈山,不叫陈自新。
改过自信的陈自新活了十一年,终究还是没活成个人样。
死前,我就该叫陈山。
破旧的房屋烧了许久,直到深夜夏日突如其来的雷暴。
梅雨浇湿了这破旧小屋里尚存的余火。
一切都被烧干净了。
三天后,警察接到报警,抵达现场。
吴佑看着手机上我最后发的一条短信,领走了我的尸体。
哥想跟胖虎埋在一起。
那个大桥洞底下,有个黄色的布。里面的骨头就是它的尸体,被吃掉太多了,我拼不全了。没事,就算到下面两条腿都没了。它还是我的胖虎。
有胖虎,哥才有个家。
其实那块黄色的旧布,是我妈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她跑之前跟我说,她受不了,她要走了。
留只小狗陪我。
等小狗长大了,她会回来看我的。
但她再也没回来。
我不怪她,我只盼着她过的好。
吴佑揉了揉被泪水模糊的眼睛,看到了我最后一条信息：
弟,别难过呀。我去过好日子了。
次年七月,吴佑被中国政法大学录取,成为一名预备役律师。
我如愿和胖虎葬在一起。
后来,那个小土堆上长出了一颗颗小狗尾巴草。
人一过去,它就轻轻地摇。
我的小狗接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