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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王教授那里得知。
白月微失血过多,保住命却失去子,宫,再无法生育。
她被刑事拘留,关在封闭监室。
没有昂贵药物抑制,她身体因真菌爆发迅速溃烂,日夜哀嚎。
我拿到监室监控录像。
白月微疯癫地自称程夫人,试图用腐烂身体色,诱狱警。
无人理睬后,她尖叫说房间有老鼠。
后来监室总有老鼠啃食声,直到有天彻底安静。
里面没有她尸体,只有一窝感染真菌的死老鼠。
这场景与我前世结局多么相似。
程竞雄在重症监护室醒来,第一件事就要见我。
他躺在病床上,一夜苍老,二十岁,哭着忏悔,说他对不起我和我妈。
温简,爸爸知道错了,再给爸爸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手抓着我手腕,我感到一阵恶心。
我没抽回手,静静看他表演。
在他哭得最凄惨时。
我开口问:如果今天躺在这里,全身溃烂,众叛亲离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会为我流一滴眼泪吗
他哭声戛然而止,脸上只剩绝望。
我凑近他,一字一句问:我再问你一遍,我妈到底怎么死的当年精神病院那场意外火灾,是不是你放的
程竞雄瞳孔紧缩,脸上血色尽失。
那表情已给我答案。
我心中涌起一阵快意,终于等到这一刻。
多少个夜晚,我在噩梦中惊醒,看到母亲在火海中向我伸手。
见他哑口无言,我抽出手。
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我让律师准备的股权转让协议,受益人是以母亲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会。
你不是想忏悔吗用你的一切为罪孽赎罪吧。
我看着他因震惊愤怒而扭曲的脸。
平静说。签了它。否则等待你的不仅是破产,还有纵火杀人罪的指控。
他手抖得几乎拿不稳笔,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我知道他恨我,如果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再次杀我。
但此刻,他只能屈服。
签完字后,他突然抓住我手腕:温简,我是你父亲!血浓于水啊!
我甩开他手,冷笑:血浓于水那我母亲的血呢在你眼里值几个钱
走出病房,我忽然泪如雨下。
不是悲伤,而是解脱。
母亲,我终于为你讨回公道了。
手机响起。
是律师发来的消息:慈善基金会已成立,第一批救助的是精神病院火灾中的其他受害者家属。
我擦干眼泪,迈步向前。